接到徐锐下的战书之后,畑俊六表现淡定,有些人却无法淡定了。
“什么,刺杀畑俊六?!”古树同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收音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从古至今,从来就没听说过,有哪个刺客会在动手之前公开告诉行刺的目标,我要杀你了!
“狂妄,简直是狂妄,他以为是谁?”古树同哼声说道。
由于招揽不成,古树同跟徐锐之间的关系一直就不太好,后来因为肥城保卫战,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度出现了缓和,不过随着肥城保卫战结束,皖中挺进旅的全军覆灭以及徐州会战惨败等一系列原因,两人的关系再度恶化。
不久前,蒋委员长因为招揽徐锐不成,又不可避免的将怨气发泄到古树同身上,发来电报将古树同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现在,古树同的第三战区已经从中日战争刚刚全面爆发时地位最高的战区,直降为九个战区中最没存在感的。
因为这,古树同对徐锐及大梅山独立团的感观急剧恶化。
作为第三战区的副总司令长官,万向云也吃了一顿挂落,所以同样的也对徐锐和大梅山独立团没什么好感。
万向云冷笑说:“看来徐锐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在大梅山打了个胜仗,真以为自己就无所不能了,居然还敢跑到南京去刺杀畑俊六,你刺杀就刺杀吧,居然还敢在动手之前公然告诉畑俊六,这已经不是狂妄,简直就是狂悖!”
“什么胜仗,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古树同冷然道。
“对对,也就是罢气好罢了。”万向云连连点头说,“要不是小鬼子点背,正好赶上八月天气最炎热,气候最干旱的时候,小日本的第十师团又怎么可能因为缺水而惨遭徐锐的区区一个团围歼?他奶奶的,我们三战区怎么就没有这运气?”
对于独立团围歼日军第十师团这一仗,第三战区长官部可谓反复的研究。
可是研究来研究去,长官部的高参们也没能够研究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得出一个可笑的结论,日军第十师团之所以被全歼,不是因为独立团有多么能打,更不是因为日军第十师团太弱,而是因为水源被截断所导致。
得出这样的结论后,古树同和万向云,就不能不感叹徐锐的好运了。
这两人却没有想过,在截断日军第十师团水源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事实上,在截断日军第十师团水源的背后,隐藏着高超的指挥造诣,这中间牵涉到了对地形的利用,对敌我双方之战斗力的精准把控,对己方兵力的精确调度,更重要的是对时间的精确估计,中间但凡有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立刻就是全盘亏输之局。
但是古树同和万向云心里对徐锐有了成见,就不会这样认为,而只会以为是徐锐和独立团运气太好,是瞎猫逮住了死耗子。
当下古树同冷然说:“人不可能一直走背字,也不可能一直交好运,瞧着吧,这次徐锐要是真的带着狼牙前往南京行刺畑俊六,结果只能有一个,不仅他自己个活不成,他一手训练出来的狼牙部队,也得跟着全军覆灭。”
万向云附和说:“这是毫无疑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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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行营,蒋委员长临时官邸。
书房里的收音机已经被关掉了,蒋委员长却仍旧沉浸在徐锐的广播讲话之中,闭着眼睛以浓重的宁波口音说:“从来只有我们独立团欺负人,从来没有别人敢欺负我们,这话说的可真是提气哪,提气,确实是提气。”
何应钦和白崇禧站在旁边,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徐锐这个人不仅打仗利害,利用舆论也很有一套,这已经是各方公认的事实,按说他们似乎应该顺着蒋委员长的语气,着实的夸奖徐锐几句,可是考虑到招揽徐锐失败,蒋委员长极可能内心忌恨徐锐,所以两人就不敢轻易张开这口。
蒋委员长又说道:“我们****那么多师长、军长、司令,就没人敢说这个话,可惜这样一员骁勇善战的悍将,最后却是跟了共产党了。”
何应钦和白崇禧继续沉默,因为这话更没办法接。
蒋委员长却似乎也没打算从何白两人那里得到什么回应,闭着眼睛感慨了会,蒋委员长忽又睁开眼睛问两人:“敬之,健生,徐锐扬言要在十日内前往南京行刺畑俊六,对于这件事你们又是怎么看的?徐锐这是在虚张声势呢,还是确有此心?”
何应钦首先说道:“委座,日军上次派了一个支队扫荡大梅山,结果徐锐的大梅山独立团反过手就夺了肥城,截断了华中日军北上集群的交通补给线,所以,卑职以为,徐锐这回也绝不是在虚张声势,他应该是真有报复之心。”
白崇禧接着说道:“卑职也以为徐锐绝非虚张声势。”
稍稍停顿了一下,白崇禧接着说道:“卑职就没见过徐锐这样睚眦必报的人,这家伙就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别人给了他一拳,他还人家一脚还不够,非得把人揍趴下,这次日军奇兵偷袭大梅山不成,徐锐肯定会报复,刺杀畑俊六应该是真。”
“那就有戏看了。”蒋委员长欣然说,“你们说,徐锐能得手吗?”
何应钦淡淡的说:“卑职以为,徐锐和他的狼牙部队应该可以将南京搅个天翻地覆,但是真要想杀了畑俊六,恐怕不能够。”
白崇禧却摇头说:“卑职却不这么认为。”
蒋委员长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