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四位擂主,余下二十九位(摘掉虞子婴)踌躇一番,都挑了自己相对有信心的那一项上九濯星室,毫无疑问,琴、棋、书这三项愿意上台挑战的人数最多,而刺绣则……零。
宇文樱与宇文清涟暗中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相视抿唇而笑。
琴室乃一濯星室,棋室乃二濯星室,书室乃三濯星室。
琴室环境地清境绝,雅青空亦奇,棋室肃穆古朴,玄奥万千,书室沉澱神魄,满目琳琅应有尽有繁目撩乱,这九濯星室即使不是用于比试,仅用来静心观赏亦是奇妙无穷的。
或许是为了表现其自身并非仅是一樽漂亮的花瓶,而是美貌与智慧并重,仅“棋”一局有十名公主邀相上台,考虑到时间的因素,十名公主被分成了五组先对弈,余下胜者五人再加上擂主共六人,再分拨成三组对弈,以次类推,最后决赛胜一人。
敢先擂而取其自信一项来博杀四方,其擂主青泱公主自是棋艺非凡,虽半路出现了一头名曰天元国公主的纯色黑马,但她依旧稳操胜券,她一番厮杀下来,力挫众国公主,然而却在最后一局以半目输给了燕无双公主。
——铛铛,十国公主抱团集体扑街!
看到天元国有国手美人之称的馥歆公主淘汰被拖走的画面,一向瞧不起“愚蠢鱼唇人类”的傲慢,那张华美如雍容紫罗兰的容颜刷地一下十分难看。
一般来说,哪一国的公主被淘汰,那一国的使臣就必须一同离场,所幸天元国乃强国,又是傲慢压阵,是以即便他不遵守规矩,稳妥妥地继续观赛,别人亦不敢置喙。
但别人是不敢,可不表示他那几个丧心病狂的病人不敢。
“啧啧啧,如此美人竟输得那叫一个花容失色,我见尤怜,惨不忍睹,悲悲凄凄……傲慢啊,下去后得好好安慰一下美人儿那一颗受伤脆弱的心灵啊。”怒笑眸弯如月,银色面具下的薄绯双唇勾勒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语气却是那个十足地叹息遗憾啊。
“嗤嗤嗤,丢人现眼,还坐着干嘛,还不赶紧拎人回国,省得被传染上晦气!”嫉殿如斯一个美少年,吊梢眼角一佻,撇撇嘴,那病态的面容简直比恶鬼更寡毒三分。
——不气死傲慢这厮,不足以平嫉殿当初在呼颚城的耿耿以怀。
“之前我道天元国的国手美人是如何值得傲慢的一番夸,却不想却沦落到第一个输,嗳,是我期待太高,才落得个如此失望的下场,我本不怨的,也就随便感叹几句罢了,莫理我,任我伤心吧~”
色欲摆摆手,那幽怨而低落的声音就像真受了多大打击似地,天知道他埋汰起人来,直拿剑朝人心窝子里戳!
“……”傲慢心底有一万群草泥马奔走。
——
书法一项,共有四名公主挑战,书室十分宽敞,足有十二张供书法的黄梨木桌椅,其上笔墨纸研皆齐备。
此时由贵宾席上梨落书院的院长出题——梨落书院的院长乃一名白胡子老者,面容和善如弥勒佛般可亲,他乃朝渊国有名的书法大能,其一手狂草被誉为当代文坛临摹的表作之一。
“请诸位公主即兴写一篇自古以输赢论为题材、二百字以内的文章吧,以半柱香的时间为限。”梨落书院的院长抚了抚花白胡须,笑呵呵地道。
此话一落,众位公主面色一紧,显得有些郑重,若光考书法,半柱香时间绰绰有余,随便可背书一章,但眼下还需得作一篇文章,时间显然紧隽得很。
此次书法内虞子婴听到宇文清涟安编报号时,才第一次看清楚北疆国的公主,其实虞子婴昨晚因着色欲的缘故,也仔细看了一遍北疆国公主的资料,最后只总结出两字——神秘。
她的履历一片空白,只有一行批语,弱不可见其迎风蒲柳姿,强不摧其铮骨硬态。
批语的评价很高,以弱柳之姿承载铁骨铮铮。
但当她真正地注视到北疆国公主时,她却是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平凡公主,她的平凡不在于其貌,她的模样绝对是拔尖美人一枚,但所谓观一人,先察其目,她那一双平淡的眼睛着实担不起那一句评语,因此虞子婴怀疑,要么是批语搞错了对象,要么就是——这个北疆国公主是假的。
书法一局,北疆国公主的字以一句“言辞犀利,却无傲铮风骨”败北于朔阳国的紫衫公主。
——铛铛,四国公主臣服于紫衫御姐英雌裙下,通通扑街!
北疆国公主一输,傲慢那一双晦黯阴沉的紫眸叮地一下亮了,刚嗡动嘴唇,却听到色欲凉凉地飘来一句:“虽然输了,但到底不是第一个输的,想我北疆荒夷之地,倒不像中原某些国家文学盛行,能落得第二,我便也知足矣~”
——第一个输,且是一个文学盛行国家傲慢哑口无言,恨恨地将阴人暗箭拔出,视线纡贵降贵带着几分期待神色投注于嫉妒与怒两病友身上。
——刚才那么“同仇敌忾”,那么现在就不能“厚此薄彼”。
嫉殿与色欲一贯无仇,只是平时看不惯他那不分场合不分男女不分时间的发骚行为,虽熊孩子不怕捣乱,但趋吉避凶的本能还是有的,色欲这人看着就像有毒轻碰不得,别人表里不一,但他绝对是表里如一,完全就是一阴人祸害的鼻祖。
再加上嫉妒本就看傲慢不爽,完全不可能为了他去惹上一个祸害,所以他邪佞地勾起嘴角,朝傲慢嗤哼两声,便扭过了头去。
而怒则被色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