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就别随便碰我的师叔!男女七岁便不同席,你此举……太孟浪,我师叔心性质朴不懂,你且也不懂?”郑宇森挺直身躯,目光如一汪清泉,炙烧着火焰,水火交融,一半冰冷一半气焰地盯着惰,口口质问。
他不惧脖子上那一道随时能够令他首身分离的冰冷利器,他此刻只想争回师叔的损失。
“你这就是在找死啊。”猀华阴冷下眼,周遭伪装的异域骑兵亦随时准备动手。
冲虚派的游侠虽没有弄清楚究竟实情如何,但一个个地却也是力顶自家的师兄弟,不管对与错,他们齐唰唰地执剑站了起来,为郑宇森围成一团驻成一片人墙后盾,冷颜相对。
“放了他。”一片冷峻的空气中,虞子婴指间微微用力,面无表情道。
“不放又如何?”惰眼底一片冰寂地看着她。
心底却愈发对郑宇森存了杀心。
“事情根本没必须演变到那一步,但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便……只有做出选择了。”虞子婴的回答亦很简单。
若谈不拢,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场面,那咱们就一刀两断地散伙!
她的选择不会是他,这一点惰知道。
郑宇森神色复杂地看向维护着他的虞子婴:“师叔……”
“闭嘴!”虞子婴耳根一痒,斜横他一眼。
郑宇森一噎,只觉她那一眼令他的心跟肺都绞成一团了。
惰考虑了一下,到底没有在虞子婴面前对她的师侄下狠手,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并不会有多美好,他将虞子婴给他的那一只鸡腿随手就扔进了火篝内,一言不发,带着猀华他们转身便离开了。
虞子婴并没有阻止,她知道他并不会走远的,或者是说,即使他走了,最后还是会回来的。
等他们前脚刚走,冲虚派的营地便来了一群药宗跟清虚宫的人,桑昆翊被弟子请出来前去接洽,而因为刚闹了一出不愉快,虞子婴没心情去应付一群陌生人,便径直问了桑昆翊的帐篷,最后进了营地的帐篷内等他。
她在帐篷内刚静站了一会儿,郑宇森便缩手缩脚地随之跟了进来。
“……师叔。”
“别随便去惹不能惹的人。”
“对不起。”
之前的事好像的确是他太冲动了,可他也没有想到那个长得病弱的白衣男人如此暴戾,一出手便要人命的架势啊!
虞子婴这才转过身去,她平静的眼神带着几分奇怪地看着他:“你没有对不起我,你若死了,你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
“对不起……”
听了虞子婴的话郑宇森一震,这才想起他家师叔虽然长得萌哒哒地,但性子就像冷硬的石头,难以捂热,他耳朵都耷拉下来,这句道歉显得失落的很。
“还有什么事?”
提起正事,郑宇森稍微打起一些精神:“清虚宫的人他们想见你,说是想打听一个叫清娥……”
虞子婴打断他:“让他们能够主事的人单独进来见我。”
正好她也想知道清虚宫究竟要找她何事。
郑宇森听到虞子婴这么爽快地答应愣了一下,分明她之前还刻意避开的不是吗?
“哦,好,那个……没事了。”郑宇森似乎想跟虞子婴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偃旗息鼓地垂头走了。
等郑宇森走远后,虞子婴突然对空气说了一句。
“出来吧。”
一道幽白像神隐一样衣不拂地的身影缓缓而暗处而出。
“你反复提‘王者’一词,是否它与你有关?”
虞子婴没想到他返回是为了问这件事情,却不知惰会问这个问题,纯粹是刚才听到她答应要求清虚宫的人才临时起意的。
“不与我有关,难道与你有关?”
这态度……落入别人耳中完全是不暴力不合作,但实际虞子婴的话比较靠近一种不愿回答时的下意识反驳。
“……虞子婴,你好像真的忘了,我虽然对你仁慈,但对别人……我却从不会手软。”
这阴阴冷冷的声音明显已经是在敲打警告她。
虞子婴知今夜的事情令惰对她生存芥隙了。
“你想做什么?”
“我并不喜欢别人用那一双污秽的招子随意观注我……”
所以你最好是离开冲虚派……惰的这句言下之意还没有透露,便被虞子婴的下一句话给直接顶回去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别随便出现在人前就行了。”
“……”
空气一下就静了下来。
下一秒,虞子婴一转头,那个别扭而孤傲的男人果真已经悄然无息地离开了。
虞子婴扯了扯嘴角,略有些烦躁地踢翻了一个毡中矮桌子。
“不知何事令姑娘如此生气?”
这里,帷幕被人从外面撩起,一名青年男子信步而入。
他穿着一一袭青色道袍外罩翡翠薄纱,腰下双绦王母结,玄色的踏云鞋弯眉略八,圆溜溜一双眼睛,瞳仁较常人满些,占约三分之二眼球,肤白,唇红,他露在发冠外的头发乱翘,水蒙蒙的大眼睛直入内后便一刻不离虞子婴的脸,一笑,露出两颗乖巧的虎牙,十分纯稚而可爱。
但长得这么童趣的人物,口气却是十足的老气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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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小剧场:
惰道:我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你还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