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达达木才深深地感悟到虞子婴先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指示,都是如此地高瞻远见,他想起这一步一步的策略皆因她而成功,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种希望。
想到这里,达达木神思飘移了一下。
所幸,他们到底还是惧怕了他……
妈呀!险些吓死他了!他多怕掀到第六辆的时候根本停不下来,那岂不就是自个儿骑虎难下了吗?
“哼!”达达木大刀划过空气,重新扛在肩上,面上鄙夷地哼了一声,心底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不、不看了,不看了,我们相信达达木将军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呵呵呵~”马脸兵苦着一张脸,‘露’出一张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走到第六辆时,达达木‘阴’恻恻地偏过头,看着他们:“还要不要继续看下去?”
“不……不是。”马脸兵已经口齿不清了,其它人都怔呆在当场,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拉。
“你们不是要查看吗?那老子就让你们看个够!”达达木狠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将第五辆车的粮食掀开,又捅了一刀。
看你作孽的啊,那一地散落的粮食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呀!
听到这一番杀气腾腾的话,又看达达木那癫狂粗暴的举动,眼看他要掀至第五辆粮车时,马脸兵惊了神魂,连忙伸手叫道:“我、我等不是这个意思,达达木将军不需如此啊!”
他此时完美地抢演了一个被怒火攻心的将军,既暴力又凶狠,他嗒嗒在又走向另一辆粮车,与先前同一撤的举动掀开,捅一刀,他又道:“本将军如今是拿五鬼没办法,却拿你们这小鬼有的是办法,你们不是要查吗?那就好好地查查吧,如果到时候这些粮食没有问题,那老子就拿你们身上的血来洗清玷污了的老子的尊严!”
“你们不是想查吗?查啊!快来查啊!”
还不等他们受惊完回过神,达达木已悄然跟虞子婴对视一眼,他转身朝着身后的粮车走去,唰一声大力地掀开一辆粮车罩布,一刀捅了进去,当即哗啦啦的粮食便冲散出来。
达达木就像一个暴怒的火焰人,拿起大刀便朝地面狠狠一劈,霎时包围圈崩散成一片,惊叫尖叫连连。
“你、你不要冲动!”
马脸兵等人吓得面如土‘色’,舌头都僵住了。
“你说呢?”达达木睁开一双铜铃大眼大吼一声,声音如同滚雷一般传得很远很远。
“你……你想干嘛?”马脸兵见达达木即使被包围,仍不改那嚣张气焰,一副随时准备舍身大开杀戒的模样,顿又觉得自身的安危得不到保障了,毕竟比起成名已久的达达木将军,他们这些小兵小将和汤和水也凑不足一盘下菜。
“你当本大将军在胡言骗人不成?!”达达木目光倏地笔视向马脸,手中大刀叮铃叮铃地颤抖着,就像随便准备嗜血祭魂。
“呵呵,达达木将军勿怒,小的这只是例行公事,您说要进城送粮,我等自然需要查看一下粮车内究竟是粮食,还是什么……危险物品,你觉得呢?”马脸兵此时被众兵护着,倒少了几分之前对达达达木的畏惧,反而笑得一脸得瑟。
“尔等这是何意?”达达木眼里闪过一股无可遏制的怒火,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扫视四方。
过了吊桥,当他们来到白石城的城‘门’前,当即有一队人马像早就埋伏好似地迅速将他们包围了起来,他们手中长枪枪头,寒意森森‘逼’对着他们温热的躯体,就像上一刻他们谈判失败,下一刻便立即赶赴黄泉。
虞子婴飞快瞥了他一眼,将他脸上的歉疚与愧羞尽收眼底,心虽不解,却也只是提笔写道:“好。”
“……谢谢,我……我……我如果能够活着,便当欠你一次。”达达木撇过脸,声音硬绷绷地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看得很透很了。
这种巨大的沟鸿的差距,即使一时半会儿体会不出来,但迟早他们仍旧会产生分歧,最终形同陌路。
很明显,她跟达达木等人,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人与人的缘分很奇妙,虞子婴虽然人缘关系比较简单,却很明白她跟什么样的人才是一个世界的。
那是因为虞子婴想不到为什么不跟他们两清的理由。
至于为什么必须要两清呢?
达达木觉得他救虞子婴的过程很牵强,但对虞子婴而言却不是这样的,就像她先前所认为的“因果”关系一样,她不问他的原因跟过程,她只认定他们将变成冰块的她从海面打捞起来的行为是一种恩德,于她有惠,所以她承认,亦会还。
还完了,这样双方就能够两清了。
有恩,便还。
其实,虞子婴这一次的想法意外地很简单。
话说回来,他们生活在不同次元,他又怎么能理解虞子婴是怎么样想的呢?
虞子婴答应得很理所当然,但达达木却是无法理解。
“欠你们的,迟早要还的。”虞子婴很平静地写道。
达达木一愣,错愕地盯着她举起的木板,跟认不得上面所写的字一样,古怪又诧异道:“你、你答应了?”
正当达达木内心纠结断肠之际,虞子婴却十分干净利落地答应了。
“好。”
这并不只是为了白石城的所有人,还有码头上等着的他们回归的格桑他们,这一次入城,若败了,他们亦绝无活路。
就算是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