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她敢用这种冷静的态度去跟玄‘阴’王说话?
这个……这个少‘女’是什么人啊?她为什么会替他们说话?
流民闻言,都忍不住一脸震惊地看向虞子婴。
“杀人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杀人其实不过只是一种无法解决根本问题而衍生出来的一种罪恶发泄罢了。”虞子婴此刻完全就像一个卫道士一样的口‘吻’说话。
“本王……有错吗?”‘色’‘欲’道。
其实,她心底有一种感觉,她的出声阻止其实就是‘色’‘欲’暗中属意的。
虞子婴不管被多少人注视,不管被怎么样的目光注视,都能维持着雷打不动的面无表情。
“即使你是错的,对吗?”
即使五鬼的脸‘色’亦是变幻不已,听了玄‘阴’王的话,都转向一身与白雪径渭分明的虞子婴。
所有人都禁不住抖动了一下,惊疑不定地盯着香辇方向。
‘色’‘欲’的声间带着一种古怪的笑意,而这种笑意又带着一种危险的轻颤音,再加上他语调上那轻柔拖长,疑似抱怨又像撒娇的嗔意,全部加一块儿,莫名给人一种像寒意爬背‘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乖啊……你该维护的人该一直都是本王,你知道吗?”
有试过被‘阴’冷的软体动作缠住四肢吗?那种冷入骨髓,一圈一圈地不断地勒紧气管的压力与恐怖,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忽略得了的。
当然原因不在她,而是在她这话一出口时,玄‘阴’王香辇内突然冒一种出‘阴’冷残酷到令人畏惧的气息,而正是这种无与伦比的压力令所有人都滞住了时间,动弹不得。
老实说,这一声量并不大,甚至因为是‘女’声,在薄暮微凉的空气中带着几分被虚化的弱气,但奇怪的是所有人真的都因此停了下来。
就在一场血腥杀戮即将上演的那一刻,却被一道骤然响起的声音按了暂停键。
“等一等。”
她抬了抬眼,视线将在场发生的全部事情在脑海之中细细过虑一遍,似有了一些思路与灵光。
这时,香辇内响起一阵起伏高低不一的敲击声,像指尖扣击着窗棂木面,原本虞子婴并没有注意到什么,但随着那敲击声渐渐有了节奏,三长二短,三重二轻,重复几遍后,虞子婴就留了心。
他们代表着这世上所有的负面影响跟黑暗形容,能够与他们这样面对面地进行一次“深入”对峙,流民们觉自己也还是蛮拼的。
‘阴’鬼军又代表着什么?
玄‘阴’王是谁?
有时候无论先前设想过几遍,几十遍,当真正面临自己不擅长甚至恐惧的事情,人第一反应总是退、躲,闪避,能勇敢直面对抗惨淡的人生的人,也至少给他们预留上许多心理准备的时间吧。
图鲁连忙紧紧抓住他的阿爸的手臂,将他护在了身后,而之前围拢在‘阴’鬼军四周的流民却慌了,脸‘色’惨白,像是被棍打了野狗跳散了开来,他们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难以维持先前的底气。
图鲁等人觉得头上仿佛着了一个霹雳,四肢顿时麻木起来。
“老规矩!”五鬼不约而同地笑了,这笑落在‘阴’鬼军的眼中皆是一寒,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准备开始屠杀的征兆。
“不睹,反正最后一定是我输,我一定会输的,我怎么总是输呢,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赢过呢……”“丧气鬼”苦丧着脸,嘴里念个不停,就差没对个手指了来表达自己的黑暗情绪。
“仍旧是看谁最后杀的数多吗?”“落尸鬼”茫然地问道。
“你们也不用争,这种事情……就看谁下手快了,来一局吧。”“吊死鬼”嘿嘿地冷笑一声。
“你准备跟我抢人吗?”“血糊鬼”甩了甩手中的血袋,勾‘唇’斜睨着“饿死鬼”,那眼神流转时,流‘露’出一种铁锈味道的杀意。
“将娇嫩的‘女’人跟小孩统统给老子留着,其余的……杀!”“饿死鬼”开始又狠狠地嘴里塞了几个饼后,便准备大干一场地捥起袖子。
为什么现在她又会从一个被玄‘阴’王驱赶出城的流民嘴里听到?
为什么那个叫图鲁的青年会知道圣灵?惰不是说,圣灵已经久绝迹于九洲大陆了吗?
是惰曾经提及过的那个跟殷圣有关“圣灵”组织吗?
“圣灵”?
虞子婴随辇前行的脚步骤然一顿,她微黯下眼眸,微微偏过头,朝后方看去,表情沉寂而幽阗。
或许是太害怕,也或许是太紧张,当他将这些话全部说完后,禁不住全身‘激’烈地颤抖,像是寒冷不得了,又像是累得骨头都快散了,不住地喘着粗气,两眼瞪得大大得,都快要脱眶了的程度。
“鬼!你们就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恶鬼!如今北疆国已经民不聊生,而你们……一天到晚却只知道不断地收刮民脂民膏来享乐,‘逼’着我等出城变成一支流寇,玄‘阴’王你们都会得报应的,总有一天,圣灵会来替天行道的!”图鲁梗着脖子,‘逼’着自己对视他们那一双双恶意浓稠的眼睛,将一直压在心头的话一口气地喷嚣而出。
毕竟这群流民曾经都只是一群安稳过日子的普通百姓,刀啊剑啊、受伤流血啊、军队屠杀啊这种一听都会令人害怕的东西,即使再怎么有心理准备,面对的时候都经不住打怵。
“啊——”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脸上先变得青白,‘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