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哈喀走了,那所谓替虞子婴包扎的人选便只剩唯二会点医术的小徒,等人群散得差不子了,虞子婴与摩羯便被哈喀的小徒带到一间家徒四壁得令人发指光溜溜的洞窟后,只道了一句“想必姑娘的医术必远胜小徒百倍,那包扎一事小徒便不在巫女面前献丑了”,说完,小身板骄傲地一扭,便面色冷淡地直接走掉了。
所以,哈喀的话一出,大家经过刚才虞子婴出手受伤一事,稍微有点底气不足,到底也没有再纠缠下去,只嘀咕不满了几句,不一会儿便郁郁地散了开去。
一开始的激进派已经发泄过了,剩下了一部分多少属于温和派,如哈喀所言,摩羯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娇柔的女人,他们但凡有一点大男子气概的人多少有点出不了手,特别是看着她毫无反击地被一群男人轮番棍打时,尤其能够触发一些善良人的心灵。
“赶紧带虞姑娘下去包扎吧,还有……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这个摩羯狼女虽然可恶,但毕竟一切的始作俑者乃小狼国的国君跟国师,她虽为虎作伥,但到底是一个女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只妄她以后能够改过自新,所以大家……以后再加为难虞姑娘了。”哈喀似感到了疲惫,揉了揉眉心,说完这一番话后,便挥挥手,拄着杖缓步地走开了。
虞子婴想要摩羯,给她就给她了,但他偏要故意为难,其目的当然是想整一整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姑娘,眼下见她也见了血,目的也达到了,再加上他也看够了,便决定暂时收手。
他对摩羯其实并没有多大兴趣,或者是说他对小狼国亦一样没有多大兴趣,在他眼中的小狼国弱小得令人不屑一顾。
眼见事情闹成了这样一副局面,哈喀觉得也差不多可以收幕了。
于他们而言,虞子婴的存在既尴尬又特殊。
由于虞子婴的插手,并且由于一个破坏规矩的流民造成了重伤,关于这一点,刚才都被愤怒跟热血激红了眼睛的众人,终于冷静了许多。
——她必须将造成他发病的原因发掘出来,因为她终于找出他的一个致命弱点了!
不过,他刚才的情形好像犯病了一样,变得十分脆弱!
——果然就不该指望着他懂得所谓感激。
——刚才要不是她突然察觉到他好像哪里不对劲,险险地替他挡一下,他或许就直接就去见阎王了,现在他竟对她露出这种“在我的世界所有我看不懂的善意都是预兆着未来背叛的恶意”一样的诡异笑容。
虞子婴蹙眉地扫向摩羯脸上的神情,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想将摩羯给一脚给踹飞的冲动。
当他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后,又怔怔地看向虞子婴受伤的那一只手,脸上竟露出一种怪异而扭曲的笑容,像是痛极了,又享受极了,变态而残酷,怜爱又魔瘴。
而这个时候,摩羯那一动不动的身躯终于颤了一下,就像触电了一般,先从手指尖有了感觉,然后电流流蹿至全身,让他仿佛从久违的噩梦之中懵懂醒来。
那个青年看着虞子婴那血肉模糊的手背,蠕动着干涩的嘴唇,一时心底不知道涌出了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低声地道了一句“动不起”,便飞快地跑走了。
而虞子婴却是一脸平静,将直接刺进肉里的石头噗哧一声拔了出来,血花四溅,滴了一地的血,然后她将石头随意地扔到了地上。
她动了动像被钉在石头上那只受伤的手,那青年感受到一种利器刺入肉里搅动的诡异触感,顿时寒毛齐唰唰地冒起,立即像受惊的鹌鹑一样连忙松开石头,惨叫两声连退了好几步,唇色惨白。
“你犯规了,这一下若伤在脑上,他必死无疑。”虞子婴冷声道。
“你——”那个握着石头的青年整个人傻滞住了,他保持着刺入的姿势,愕然地看着虞子婴。
于是,当场便见了血。
若问石头砸肉和石头刺肉哪一个更痛,答案是——肉最痛。
噗哧——仿佛是预设好了的一样,那尖锐的石头果真毫无意外,高高举起后便砸落向摩羯的右侧太阳穴位上,只是,它并没有直接刺入它想要抵达的深处,因为正好那石块尖锐的部分被挡阻在一只白嫩的手背之上。
就在年青人奔跑而至时,一道黑色身影如闪电遽至,几步助跑来到了摩羯面前,一只紧攥在摩羯的肩膀,另一只手倏地一伸,挡在他右侧的太阳穴上。
“糟了!是xx!上个月他婆娘被黑狼咬死后,他便有些疯癫了!眼下,他怕是真的要杀人了!”有人惊呼道。
“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啊!”流民群中有人开始感到不安。
倒是终于来了一出有趣的戏份。
哈喀微微一愣,看那带着杀气奔跑癫狂之人,无人注意下,笑眯起了眼角,那皱起的眼尾线就像沟壑深邃的歹毒黑色浓汁。
摩羯一动不动,风吹起他的脸上的面纱,似月光划破夜的平静,风划过他的衣领,那流动的绯色衣裳,像被利刃割破那桃粉的肌肤,流泻出来的浓稠血液。
“妖女,去死吧——”
这时,突然从人群之中跑出一个半边脸带着青胎记的年青人,他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块质地坚硬的棱角尖锐的石块,约成年男子两个拳头大小,高举过头,将尖锐的部分放在前,一脸愤恨杀意地朝着**冲去,他的目光如同火山的岩浆爆发,直接浇注在摩羯的脑袋上,明显他的目标是让他脑袋开花。
那一眼,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