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女,刚才是您,您帮我了吗?”
男子被她一脸不威而怒的严肃表情给震到了,微颤着密浓的睫毛,斜上觑到,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虞子婴松开了他,抿紧嘴唇,面无表情地瞪着空气,埋头苦思。
“仙——”野性美男撑膝站了起来,由于两人身高问题,为示恭敬他俯下腰试探地唤了她一声。
虞子婴蓦地抬眸,视线撇了一眼他手臂处:“你能看到那上面有黑色——算了,你手臂上的突出是什么?”
警觉地转换了话题,她虽然很想弄清楚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中所看到的那些颜色又代表着什么,可她却不想在暴露自身危险的情况下。
“是诅咒!恶魔的诅咒!”野性美男一双深邃眼眸突现一种复杂情绪。
听着他依旧是这么一句,虞子婴鼓起肥腮帮子,无语地瞪着他。
也干脆不再出声,一把将他的手臂抓过来。
“刀,你有没有?”虞子婴声线虽嫌稚嫩,但她刻意低沉而清泠的语气,却有一种令人能够信服的威压。
男子莫名地很信任她,于是倒并没有迟疑,从腰勒处拨出一把金属暗纹匕首,很单纯地问道:“仙女,您要刀,要做什么?”
虞子婴接过匕首时微微蹙眉,却并没有回话,隔了一会儿才将匕首出鞘,那幽蓝寒意的气息从刀刃上流莹散发,她眸光微锐,但一瞬间又恢复了平淡。
她转地脸,指腹轻轻按了按那个隆起的泡,软软的,暗紫色泡几乎占了他半块手臂,上面覆盖的一层黑色雾气虽然消失了,但是那里面却有一团制造黑色的东西,更阴暗更危险正在蠢蠢欲动。
她的视线不动声色探向男子头顶的那根如深蓝海带般的绿色线,它正在缓缓变短,与其同时红色线也在缩短了,唯有那根紫色线反而有增长的趋势。
“别动!”
男子表情有些呆愣,眨了眨一双无辜眼睛不知所措。
她垂下睫帘,两根手指清晰地按住那个隆包边沿血管动脉,正准备动刀时,去不想那隆包竟然动了,它就像受到威胁准备撤退,沿着男子周围皮肤四处游动,看起来既恶心又恐怖,最如闪电般依附在他最危险的心脏处。
男子大惊,脸色呈灰败,那紧张搏动的心跳声历历在耳。
而虞子婴则显得冷静许多,只是双瞳幽深凝滞许久,很快她耷拉下眼皮,轻蔑的嗤了一声,便举起寒光熠熠的匕首。
“仙仙,女,您,您这是——”
野性美男咽了咽口水,不敢大声怕惊到仙女——手中的刀。
这种“诅咒”一般刚开始只游离于躯干,巫医曾恐惶地说当“诅咒”接近心脏处,便意味着无药可救,心脏代表着生命,连尊贵的巫医都不敢随便触碰这个部位。
“虞家祖训,施刀则凭缘,看相则问钱——你可信我?”虞子婴偏过头,认真问道。
野性美男一怔,盯着她眼睛,仿佛他只需要坚定不移地相信着她,相信着他们相遇的缘,便能改变他的命运。
趁着他愣神,虞子婴手中刀光忽闪,只闻嗤拉一声,啪啦一滩黄汁溅落在地面上,而那滩黄血中有一只胡桃大小的生物正伸展蠕动挣扎,虞子婴不嫌脏,蹲下身将它按住抓了起来。
“一般能够钻进皮肤的只有蜱虫等寄生虫……但它个头这么大,看起来都并不是呢。”
就在虞子婴观察虫子期间,男子看着胸前被破了一条细长的口子,惊呆了。
呃,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他低下头看着被切了口子却不留血的创口,蹙了蹙眉,再看向蹲在地上圆成一团的虞子婴,突然噗通一声单膝跪她面前。
“吾神保佑,仙女,猀华求您,求您救救我鲜卑族族人吧!”
猀华一厢热血激昂直接被虞子婴三个意兴阑珊的字冻成冰。
“没兴趣。”
猀华傻眼,似乎不敢相信刚才菩萨心肠救了他的仙女,开口竟不是没问题,而是没兴趣!?
虞子婴将那条使劲挣扎的虫子迅速超生了,再从地上捡起一块厚叶子包住揣进腰间,可刚站起来,脑袋一阵昏眩,肚子更是发出一阵如雷般轰隆的咕噜~声。
她茫然地睁着眼睛半刻,才垂睫抚上空荡荡的软肚皮,抿紧嘴角,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已经饿了很久了!
看看这荒芜人烟的无边森林,虞子婴当即转换语气:“嗯,我跟你去。”
被“没兴趣”三字大山压垮了腰的猀华再度傻眼——真不愧是仙女啊,变化就是太快,吾等凡人根本跟不上她脚步啊!
这期间,虞子婴有趣地发现,随着她的回答,直接导致那个野男脑袋上的紫色气带忽涨忽跌。
难道紫色是跟她的决定有关系?
——
鲜卑族在山脉凹陷一处天然洞穴中居住,并不需要凿洞为巢,那里广袤而四季如春,鸟语花香,潺潺溪水清澈润甜,一路听着瘸腿野男操着一口古怪发音讲述——对了,他已经自我介绍过了,他叫猀华,是鲜卑族分支的一名勇士。
因为族内一晌都染上一种怪病,就像被神诅咒了一样迅速蔓延开来,随着族内越来越多人得了这种怪病,他便凭着一腔势血,准备独自离开九连云峰出去寻医,却不想在遇到虞子婴前,遭遇了红斑蛇偷袭,虽然他紧急采了解毒草将毒挤了出来,却因为腿受了伤,藏在灌木丛中正准备包扎的时候,便发现了先前一幕——
走了好几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