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有一道褐色身影却一道风速却直接掠过他,坐在土坑上一把抬坐起李婆婆,食指跟中指弯曲,以指关节用力在她瘦骨嶙峋的背部几个穴位来回按摩,令她舒服一点。
易池他们都怔愣着,看到虞子婴熟练的手法,还有李婆婆那张枯黄褶皱的面容,渐渐舒缓开来,两道紧拢的眉毛亦松了。
“你——”看到来者是虞子婴,舞乐呆了一下,在瞄到她漫不经心瞥过来的黑瞳,他心中一抖,纤腰一摆赶紧走了上前。
他先替那个鼻息时急时重的李婆婆先诊脉,由于药箱留在青衣侯的车厢内,他并没有随身携带金丝,唯有掐着他那两根金贵的手指探于她脉搏上,沉吟了片刻,接着又让虞子婴放她躺下,拨开了她皮睑,查看了一下瞳仁。
“脾运失司,瞳仁涣散,眼窝下陷,肢体冰凉、脉搏细弱……重症,想必她是吃些不洁东西才中了毒。”
中毒?易池眉庭沉凝,而罗平与姬三等人面容却带着明显的震惊。
而虞子婴却听明白了,原来是食物中毒,以她的症状恐怕是细菌性食物中毒,一般人体吃了含有大量活的细菌或细菌毒素的食物,而便会引起这种食物中毒。
想来窑洞内随着夏日来临,气候渐渐炎热,洞内食物无法保存得当,而较高的气温为细菌繁殖创造了有利条件,而另一方面,李婆婆已年过半百,人体防御能力本就低下,易感性增高,是以才变成现在这样。
“妖医,她是中毒?是什么毒,那,那们该怎么解毒?”姬三靠前,盯着李婆婆干裂的嘴唇,面色焦急。
舞乐表情却很懒散,他撩了撩垂肩长发,对于他来说这种小儿科的病诊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一来她需要大量饮用清水,或兑稀的盐水,二来则需要抓几副清肠胃毒的中药服下便行了。”
他这次倒是很爽快地便给出了答案。
“水?药?”
姬三呆了一下,接着她慌忙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易池,这两样东西正是他们所有人都急缺的,可去哪里弄啊?
“我们进不了贪婪之城,这附近既没有别的城镇,也没有干净的溪流湖泊,每次需要净水我们都是派一支队伍偷偷去城下挖掘的河道偷运,如今青衣侯已回城,恐怕城池附近戒备已变得更严森了,我们恐怕得有一段时间不敢轻易涉险偷水,而药——根本无法入城的我们又要去哪里弄药?”罗平一拳捶在墙上,痛声道。
“拿来。”虞子婴突然摊手于舞乐面前。
其它人惊奇地看着她的举动。
“什么?”舞乐反射性仰后问道。
“药毒剂,像这种程度的小毒,你身上不可能没有缓解的解毒剂的不是吗?”虞子婴理所当然道。
舞乐傲娇地仰起下颌,流转着视线一一扫视过那群贫民,亦不屑说谎道:“我的解毒剂价值万金,若他们付得起,我自然不会吝啬,甚至可以给他们打个最低的折扣。不过他们连一次诊费都付不起,我凭什么给他们啊?”
虞子婴一看,众人顿时变成一阵红一阵青的脸,想了想才道:“那今晚你就睡在野外吧,我想他们可能也不愿意再免费收留你了。”
听到虞子婴的一番话,舞乐猛地扭过头,目光如遭到背叛一样又怒又惊。
而易池等人看着她的目光却与之正好相反,一时充满了感激与赞赏。
她竟会这样跟他说话,明明她之前不是一直都站在他这边的吗?他至今脑中都清晰地记得,当这群贫民用着那种愤怒,怨恨,他十分讨厌的无耻眼神贪婪盯着他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站在了他身边,那那肥胖软垮的身形虽然并不高大,亦不强壮,却很坚定地替他将所有的恶意击溃了。
那种被人无条件维护的温暖他好久都不曾感受过了,最爱他的母后死了,他被父皇送来朝渊当质子,那种被人关怀呵护的感觉,就仿佛隔日如梦般遥远了,可是那一刻,他却在她身上看到了,也感觉到了。
可——为什么,她偏偏要在这些人面前撕碎他刚浮起的一点点念想?
那一瞬间,舞乐真有一种毁灭全世界的冲动!
“舞乐,既然你说她是重症,便意味着根本等不了,既然你已经出手了,她现在便是你的病人,难道你想别人知道她将会是你手中第一个不冶而亡的病人吗?”
虞子婴茫然地盯着舞乐,不懂他干嘛要露出一脸受伤的表情,很直接将心中想法告诉了他,也顿时让舞乐幡然清醒。
他脸色一滞,摩挲着下颌,愁眉苦想,刚才只顾着想东想西,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了,他妖医出手,岂能有死人,若传出去不是对他名声不利?
可是,看着那一张无辜懵懂无知的小胖脸,他只觉狠得牙痒痒,刚才他那么纠结痛苦悲情的时候她感受不到吗?干嘛有话不早说?就这样让他跟着她的步调照做,他突然觉得有些不甘心。
“好啊,就当给你一个面子,可若想让我供献一瓶解毒剂,那你便供献一瓶血液供我研究吧。”舞乐一副轻佻算计模样。
她的血液汲取了他整整一池的珍贵药性,再加上腾蛇一族的血脉,他一直都很想取得她体内血液样来研究一下,只是碍于青衣侯一直没有行动,如今这种机会等于是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