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的救济院常年都接受一些父母双亡,或者只有孤儿寡母的可怜之人,但前提是必须为冯家的术士,或者说是附庸宗派世家的术士后裔,像我这种的情况很少,毕竟冯家不是做无本买卖的。”巡阅总使叹息道:“我到底是魁首大人所中意之人,所以多多少少能够得到一些照顾,而她却只能在最底层痛苦挣扎,我那时只是个没有权力的小头目,能做到的事情,就只有尽可能地给她物资上的帮助。”
刘启超问道:“师父你所说的那件任务是?”
“美人图!”巡阅总使面色肃然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刘启超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名字他也有所耳闻,如果真的是自己印象里的那个任务的话,自己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师娘,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巡阅总使面色肃然地说道:“大概是一百六十年前,九龙内卫的成家在京畿西道某座墓葬中,发现了一副极为精美的古画。”
“墓葬?九龙内卫里还有负责盗墓的?”刘启超惊奇道。
巡阅总使不悦地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想不想听故事了?给我闭嘴!”
刘启超连忙老实闭嘴,而巡阅总使抽了口烟,继续说道:“但凡大型宗派,就不可能靠除魔驱邪那点钱过活,很多势力在俗世都有着自己的产业。一些黑白两道通吃的,则会打上盗墓的主意。黑莲教直接有个暗金殿,专门负责掘人坟墓,盗走墓中的财富。而九龙内卫里也有专门的机构,名为地龙营。”
所谓的地龙,就是指蚯蚓,既然这支队伍被称为地龙营,肯定说明他们可以在地下纵横无阻,所向披靡。
“地龙营所盗之墓,乃是前朝一位大将军的墓。前朝流行厚葬,而且那墓按照规格,至少是二品大将军墓,虽说墓穴风水有些奇怪,可是却无法抵消地龙营的贪婪。对于他们来说,盗的墓越多,所能拿到的赏赐就越多。而且内卫有规定,所得之物,地龙营在缴纳一定数额之后,便可以留下自行分配。所以他们便决定下墓盗宝。”
刘启超问道:“那所谓的美人图,就在那座大将军墓的下面?”
“是的,那座大将军墓位于京畿西道东北部的盘蟒山里。盘蟒山属于路州境内,而那座大将军正好处于半山腰。根据听风殿所打探到的消息来看,那位大将军名为伍忠嗣,是前朝玄宗年间的大将,位列四大柱国之一,龙虎大将军,忠武侯。此人武功不凡,据说还是崆峒派的俗家弟子,一身横练功夫无人能敌。他曾经带着八千铁骑,深入蒙真草原,将天原三王的部落予以重创。当年西厉军举兵十八万围攻重镇叙州,伍忠嗣又曾经率领十万重兵,在叙州与西厉军血战十日,身中三箭五刀,击退了西厉军的围攻,解了叙州之围。只是伍忠嗣老年时,参与到了玄宗年间的夺嫡之争,犯了帝王忌讳,最终以谋反的罪名,打入大牢,全家发配边远。玄宗念其功高,只是赐予毒酒,留其全尸。而他的一个儿子,后来也被赦免,得以回乡。”
刘启超微微一皱眉,狐疑道:“不对啊,师父。按理说伍忠嗣是谋反被赐死,全家又被发配边远,从后来的史书来看,伍家就此破败。直到前朝哀帝年间,伍忠嗣的五世孙伍廷德方才高中探花,以文臣的身份进入朝廷,后来官至三品吏部尚书,伍家才算再度中兴,只是没过二十年,就变了天。伍家就此无名。即使是吏部尚书,也不可能让其祖上以二品大将军的规格,立碑筑墓。那么这所谓的大将军墓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问的好!这个问题,听风殿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他们的理解是玄宗的儿子,德宗为了给自己拉拢人心,拉拢旧臣,所以低调行事,没有张扬地修筑的。要知道德宗的位置,也是靠半抢过来的。所以对于很多老臣,他必须想办法拉拢,而伍忠嗣无疑是一个好的对象。一来他地位够高,威望够高,别看他死了,可是他的一干门生故将,却在军中各处职位都有。善待他,无疑是拉拢了一大隐藏的力量。二来伍忠嗣已经死了,只需要给他一串虚职和追封,就可以了,最多再加上一个气派的坟墓。第三,伍忠嗣是他父皇赐死的,而他原本也虽不是伍忠嗣所扶保的皇子,可也与其私交不错,德宗一直不为玄宗所喜,自己能够登基,也是靠的最后的搏命,现在自然是愿意做些和先帝不同的事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巡阅总使解释道:“根据听风殿找到的前朝密档来看,应该是这么解释。毕竟为伍忠嗣正名,等于打了玄宗一个嘴巴子。即使德宗有意这么做,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只能低调地为他建一座大将军墓。”
尽管有着密档证明,可是刘启超依然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可是要强行问哪里不对劲,他又没办法说出来。
巡阅总使继续说道:“只是最诡异的,还是那座大将军墓的风水,那是一处风**!”
“风**?就是那种可能是大吉,也可能是大凶的穴位。葬在这种穴位里,可是一场豪赌啊!”刘启超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奇怪地说道。
巡阅总使点头道:“没错,风**若是选的好,便是可以令后代大富大贵的吉穴,若是选的不好,则是可以让后人家破人亡的凶穴。而且风**这东西,即使是风水大师,也很难分辨得出,所以才会说,选择风**作为葬身之地,是个豪赌。”
“不过从后来伍家中兴的情况来看,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