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张,他们应该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去找个位置坐下!”申乾近轻轻拍着刘启超因为紧张而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掌,低声道。
刘启超深吸一口气,找了张远离紫衣少女的桌子坐下,而申乾近他们也默不作声地依次落座。店小二是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他操着一口带着当地口音地官话问道:“这位爷吃些什么,喝米酒还是烈酒?”
申乾近压了压帽檐,示意身边的长老点菜,那名饿鬼堂高手立刻扯着嗓子说道:“切几斤上好的水牛肉,炒几道硬菜,再来几斤米饭。酒就不要了,我们还有事要办!去吧!”
说罢,那名饿鬼堂高手从袖里摸出一枚小小的银锭,丢到店小二手上。
“哎哟,太多了,太多,我们这乡野小店恐怕找不开啊!”店小二一见那银锭连忙摆手,推脱不愿意收。
五两银子,足以在大夏王朝的京城最好的酒楼,定下一桌宴席,让人吃到撑着。眼前的银锭,看分量恐怕只得有两三两,这种乡野饭店,小本经营,如何能找的开。
那名饿鬼堂高手笑着将银锭塞入店小二的手里,说道:“多出的,就当是给你的赏钱!”
“哎哟,那敢情好,这位大爷,您老们安心在这儿坐着。我立刻去让后厨烧菜!”店小二听了这话,立刻攥紧了手头的银锭,飞也似得跑了出去,生怕对方反悔一样。
刘启超轻笑一声,拿着桌上的茶壶给每人都倒上一杯茶,乡野小店,自然没有什么好茶叶。若是寻常喝惯了好茶的人,再猛地一喝这种劣质茶叶,就会有种如喝泔水的难受。不过申乾近他们都不是什么讲究的人,甘之如饴地大口喝着杯中的茶水,只是一声不发。
整间店里也只有那紫衣少女粗鲁的咀嚼声和杯盘摩擦声,依然响彻附近。刘启超很想再抬头望向紫衣少女一眼,可一想到她那诡异的媚眼,便觉得心里一阵恶寒。那绝不是男女之情,恐怕更多的是挑衅。只是对方为什么要挑衅自己呢?在饿鬼堂的众人里,应该属他的修为最低,同样也算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怎么会被她给注意到呢?
就在刘启超胡思乱想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打骂声,众人将目光从吃香粗鲁的紫衣少女,转向酒家大门。只见原本还算宽敞的大门,现在已经被一群精壮汉子所包围了。那些汉子个个身材魁梧,面目凶狠狰狞,一身黄色劲装,仿佛是刑场上给犯人斩首的刽子手。
而这帮红衣大汉的领头,却是一老一少两个男子,不过从衣着装饰和站位来看,应该是那个年轻男子为尊。至于他身后的老者,估计是管家之类的。为首的年轻男子虽说衣衫华丽,相貌也不差,只是散发出一股猥琐和令人厌恶的狂妄气质。他贼眉鼠眼地环视四周,当他看到狼吞虎咽的紫衣少女时,却一下子被吸引住了。两只眼睛仿佛定在原地,腿也走不动道了,嘴角甚至还流出了一丝口水,看得人直反胃。
他身旁的老者见了顿时眉头一皱,老者知道这小祖宗好色的毛病又犯了,可这次出来上面给了死命令,必须将那个叫做刘启超的小子给擒住,带回主城,否则就别想进任何一个据点。看来自己必须制止他了。
“咳,这个,少爷,还是家主下的命令为重啊!这小妞又跑不了,不如先办正事吧,我们还不容易才找到那小子的踪迹的。”华丽老者有些客气地商议道。
猥琐的青年舔了舔嘴唇,贼眉鼠眼地四下打量,嬉笑道:“要不你们去擒下那小子,我去……”
“不可啊!少爷。现在情况不同以往了,丹凤城不是咱们家的地盘,若是拖延得太久,恐怕三湘楼的人会过来。到时候情况就糟了,完不成任何家主恐怕不会顾及你是宗家子孙的!”
华服老者的劝告总算让青年清醒了一点,他恋恋不舍地把视线从紫衣少女身上移开,转身对着满堂的食客厉声喝道:“看什么看,都给本少爷给滚蛋!”
所有食客都脸色大变,他们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野蛮,当即就有几个脾气暴躁的水手想要站起反抗,可立刻被旁边的同伴给压着劝了回去。别看青年猥琐嚣张,可他后面数十名黄衣汉子,却是实打实的练家子。就算单打独斗可以取胜,可对方显然是想要以势压人。不大可能会给你公平竞争的机会。
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在场的食客大多都是好汉,很快他们便结账走人。只有两帮人没有走,当然他们想走,对方也不会让他走。一帮自然是刘启超、申乾近他们,另一帮就是紫衣少爷他们。
看到自己的目标都没有离开,华服青年嘴角上扬,他极为嚣张地迈步走到申乾近他们一桌旁,猛地一拍桌面,厉声喝道:“小子,你可知大难临头了!”
刘启超莫名其妙地望了他一眼,举着茶杯问道:“你是哪位?”
华服青年明显一滞,他旋即便面露狰狞,大吼道:“本少爷乃是湘西倪家的嫡子倪静初!你可知你的事情犯了?”
“我犯了什么事?”刘启超有些好笑地反问道。
“明知故问,前几个月在天素寺,你是不是参与杀害了我三爷倪畏安?”华服青年冷笑道。
其实在这帮黄衣汉子出现时,刘启超便知道是倪家的人找上门来了。倪家奉黄泉老人为太上长老,其初祖又是师承黄泉老人,故而家族以黄为尊。当然了他们自不敢用明黄这种皇室专门用的色彩,改用杏黄色,又符合道门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