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龙山峰上,有一处巨大无比的比武场,比武场中又有一处正圆形的白玉比武台,此时大比正在进行中。
墨尘站在比武台下方,眼中处处剑光闪烁、法华荡漾,他见猎心喜,不由得观察四周。
只见一只只白鹤穿梭于比武场上方,煞有介事地左顾右盼,白鸟双眸受着术法加持。流光溢彩。
这些是负责传递影像的玄鹤,场内的任何动向、细节,甚至是弟子的一根飘散发丝,都会时时传递至无量湖潭中的各处水幕上,以此让那些修为浅薄的记名弟子学习观摩,从中总结出自己的修行对战经验。
同时比武台四周还立有一队队高大石傀,身着重甲手执长戈,迈着沉重僵硬的脚步,绕着比武台缓慢行走。
这些石傀名为黄石卫,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毫无间隙地巡查场内。
亲传弟子大比严禁服用暴增修为的丹丸,若有人真想以身犯险,黄石卫立马就能发现并擒拿之,绝无法逃过它们的寻查。
墨尘笑着,喜上眉梢,渐渐地被四周的热情所吸引,忍不住的抬手助威。
这还是他第一次观看比武,少年心性展露无疑。
以他现在的状况,进入恢弘浩荡的清虚道宗,无异于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少年突兀闯进了磅礴巨城。
若换成别人,此刻不外乎三种感觉。
因出身低微而心中惶恐暗暗自卑;又或因以后可以借此吹嘘一番而妄喜自得;另则是两者兼有,既怕人看不起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由此情绪起伏表现僵硬。
墨尘三者皆无,心中只有开心,清虚宗有强大的法术,“青天凝剑术”让他心悸;清虚宗有绝世的高手,无名女修的事迹让他向往;清虚宗有道修仙家的气派,有仙域画卷般的环境。最重要的是,清虚宗这里有父亲曾今的足迹,有父亲敬爱的师公在这里。
但有一点,墨尘想的很明白。
清虚宗和我有关系,可清虚宗不是我的,我也不是清虚宗弟子。
清虚宗强盛无比,但和自己无关,最关键的还是自己的修为。
墨尘心思流转,一旁的牡离看的通透,别看他双十模样,实际已经踏入修仙一甲子有余,墨尘的心思也是逃不出他观察。
暗自点头,就光是墨尘这份心性,便是寻常少年不曾拥有的。
他拍了拍墨尘,手指向前方看台最高处的一座琼玉阁楼:“宗主与长老都在阁楼内观看,此时场中正比的火热,不适合进去,要不我们看完这场比试再去。”
墨尘应了一声:“全听牧前辈安排。”
场中比试精彩万分,这也正合墨尘心意,其实就算牧离不提,墨尘也想在这多待一会儿。
此时比武台上,左侧那修士一声黑袍随风飘动,腰板笔挺的站在台上,显然先前的比斗没有发挥吹灰之力。
而右侧女修则浑身鲜血淋淋,一身紫衣都有些许破碎,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他们四目交汇,气势剑拔弩张,这场比试也接近尾声。
“雍师妹,你又何必强撑,你我都是灵光境的修为,但你才堪破灵光境不足一年,而我已在此境侵淫多年,你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左侧黑袍银袍男子微微一笑,但话语间却处处透露出不合。
“余师兄,长老招收亲传弟子,看的不是修为,而是资质与心性,你修为高又有什么用?”右侧紫衣女修吐了口鲜血,反击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黑袍男子面露不耐,提起配件,聚集灵气,脚踏某种玄妙步伐,径直朝女子冲去。
牧离妥妥一个话痨,又见墨尘看的兴起,实在忍不住便又为墨尘讲解道:“正常的亲传弟子大比,是不会把同门师妹打的这么惨,只不过台上这两人有着些许过节。”
墨尘也是个好奇小子,这话一出,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哦?还请牧前辈指教。”
话痨碰上好奇小子,这牡离也是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来劲,连带着看墨尘的目光也是不一样了:“我和你说,台上那黑袍男子名叫余宾白,因为长的俊美,资质又高,深受无量湖的女弟子崇拜。”
“而一边处于弱势的紫衣女子名叫雍洱儿,她有个姐姐名叫雍依伊,口快心直,长的漂亮,资质也是极好,去年已经升至亲传弟子,但雍依伊当初还是宗内弟子的时候,余宾白有追求过雍依伊,只不过雍依伊看不上余宾白,还嫌他太过自傲,骂了几句,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好似觉得有些不够,牧离又补充道:“这雍依伊如今就在禾长老的门下,这禾长老可了不得,修为极高,听说和掌门是发小,从小便关系极好,又一起进入清虚宗修炼,仙路坎坷,没想到两人竟一往无前,如今一个是掌门,一个是掌刑长老,倘真难得。”
说道这时,牧离悄悄盖住了嘴巴,小声的在墨尘耳边说道:“不过听说最近数十年里,禾长老和掌门好像因为某些事情闹翻了,直到现在关系都不太好。这事我也是听说,你可别说出去。”
墨尘目光一闪,连连点头,心中对自己的这个神秘师公更加好奇了。
两人闲聊间,雍洱儿颓势已现,渐渐招架不住。
余宾白剑招凌厉,剑华频现,黑色法袍上银色符文密布,忽亮忽暗,显然正在源源不断的运行某种符篆。
“你作弊!你用符篆加持修为!”雍洱儿一边奋力架开袭来之剑,一遍怒斥道。
“符篆法阵之道本就是修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