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边,弘仙教众与中年管家说了几句,争执起来。
弘仙教众人以为郑员外过河拆桥,想要不认账。
中年管家则认为,这一伙人多半是混人,骗人钱财来了。
双方先是一阵口角,吵着吵着,弘仙教徒之中一人火起,一拳将中年管家打倒在地。
至此,管家再无怀疑,断定这一伙人是骗子混人。
弘仙教上仙岂有一言不合动手打人之理?
“来人,来人啊!”
管家扯开嗓子一声吆喝,立刻从院子里冲出十多条护院壮汉,人人提着齐眉棍,凶神恶煞地将弘仙教众围了起来。
“给我打。”
随着管家一声令下,七八名弘仙教徒被打得抱头鼠窜,人人挨了好几棍子,狼狈逃去。
“若敢再来,打死你们!”
中年管家怒气冲冲地骂了一句,叫回十多个护院,嘭地一声关上大门。
韩三宝看完整过过程,心里对弘仙教那点好感,登时又消弭无踪。
一言不合,居然动手,与街边流氓有何区别?
不过有几箱财宝打底,心情正好,这点小事,也不至于影响心情。
当下不再停留,往城门方向走去,问清楚方向,赶去饿虎岭会欧阳落英。
出得城来,寻个没人的僻静之所,御剑而起。
御剑飞行,一日千里。
盏茶时分,来到饿虎岭。
此时距离子时尚早,苦等总不是办法。
韩三宝寻了一颗大树,跳到树杈上躺下,不一会儿沉沉入睡。
不觉时间流逝,陡然被一句怒骂声惊醒。
“混蛋!”
韩三宝猛然惊醒。
发现已是入夜,月明星稀,月光透过枝叶,照在树下一片空地上。
四五十人聚集在一起,最中间站着一位秀才打扮的年轻人。
正是欧阳落英,正满面怒容指着身前一人的鼻子臭骂道:“区区小事也办不了,我要你何用?”
那人委屈地道:“舵主,我等办事不力,愿意接受惩罚。可那郑老儿言而无信,欺我弘仙教如斯,恳请舵主绝不能轻饶他。”
此人韩三宝隐约记得,似乎正是日间去郑员外府上取谢仪七八人之中的一人。
韩三宝立刻明白欧阳落英为何生气,轻轻翻了个身,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欧阳落英怒道:“废物,本舵主如何行事,何须你置喙?你,立刻回安阳城,将此情禀明七爷,他老人家定会再次出手,施疫于郑钰那小贱人,看他郑老儿不倾家荡产?”
“可是郑老儿肯定已将神符解药喂服郑钰,若再发奇症,是否有损七爷威名?”
欧阳落英一巴掌扇过去,怒道:“如何行事,七爷自有定夺,你只管传话。”
“谨从尊令。”
那人应一声,急急离去。
韩三宝躲在树上,听得嗔目结舌。
欧阳落英的话,实在太过耸人听闻。
一句‘施疫’直听得他心头狂跳。
然则郑小姐的奇症,是那白发老者所为?
如是一想,又将近日见闻联系起来,登时觉得十有八九是如此。
况且那白发老者看起来道貌岸然,仙风道骨,实则却并没有多少修为,顶天也就引气初期至引气中期修为。
他有何本事,一指而止郑小姐狂态?又哪里来的本事随便画一张黄符可除郑小姐病原?
原来是他暗中以邪法令得郑小姐发奇症,再装神弄鬼一番治好郑小姐。
感情仙也是他,鬼也是他。
可目的是什么呢?
有八箱财宝为证,答案昭然若揭。
谋人钱财!
若果真如此,那白发老者不仅谋财,更是害命,如此人物,岂能为人?
思索间,欧阳落英吩咐余众埋伏在四周,准备好弓弩刀斧,另行听令行事。
韩三宝心头火起,冷笑一声,却也不急着暴露身份。
待所有人都隐藏好,只留欧阳落英一人站在空地上,他这才悄悄爬到树下,隐藏身子走出一段距离,方又大摇大摆折返回来。
走近几步,欧阳落英立刻发现,缓缓转过身看来。
见对方孤身一人,心头大定,刷一声撑开折扇,笑道:“阁下可是十步杀?”
韩三宝站在距离他几丈外,借着夜色隐藏面容,压着嗓子说道:“正是。”
欧阳落英不知计谋早已被看穿,暗想对方孤身一人,即便是黄榜高手,也逃不过今夜大劫。
胸有成竹笑道:“竟敢孤身一人前来,阁下果然好魄力。”
韩三宝揣着明白装糊道:“阁下不也是孤身一人?”
欧阳落英微微一滞,立刻笑道:“我……”
韩三宝打断道:“不敢请教阁下是?”
欧阳落英道:“区区不才,复姓欧阳,双名落英,僭居弘仙教安阳城分舵舵主。”
韩三宝虚抱一拳,“原来是欧阳舵主。怎么,今夜之事,你打算如何了断?”
欧阳落英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既有些许不愉快,说开也就是了。我弘仙教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何以伤我门人,劫我财物?”
韩三宝如实道:“说来也别无原因,我只是恰巧需要赤金煤,而你们那几个笨蛋恰巧在迟连山拾遗。既有现成的,我为何不要?”
欧阳落英闻言,心头火气。
可毕竟不知对方实力如何,一时不便动手,强忍怒气道:“没有此般道理。阁下需要便劫,倘若你需要圣上皇位,莫非也劫?”
韩三宝有心气他,答道:“若我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