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徐璐不解。她虽然靠着凌峰和李骏暗中施力,重新翻了身,可自己有多少斤两,她再是清楚不过了。
凌峰淡淡一笑,“忘了与你说,再过两日,英国公府大公子成亲的大喜日子,你可得事先替我预备好表礼。”
徐璐瞪他,很是不满他的说一半露一半。不过这男人就这样的脾气,改也改不掉了,只好闷闷地点头,“好吧。先前在泉州的时候,你也曾要我给英国公府备过礼,不过那时候也只是送些泉州特产,这回人家大喜的日子,可不能马虎了。对了爷,你与张家大公子交情如何?”
“还行吧。礼多人不怪,除了爹娘那一份外,我还得另外再补上一份,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了。”凌峰拿了披风披在肩上,又说了句,“以前这些事儿是外书房在办,以后都全交由你吧。”说着便出去了。
……
像凌峰这样的勋贵子弟,有能力,手握重权,又一心想要光耀门楣,其外书房的功用自然就不只是书房那样简单。在泉州,凌峰的外书房便有十数暗卫轮留守护,负责外书房秩序,在外书房听侯待命的大厮便有好几个。也不知道京城凌家的外书房又是何等模样。
徐璐原本要去外书房瞧瞧的,不过瞧着被寒风吹得呼呼作响的窗棂,又打消了这个主意,重新缩在炕上,只让人去把外书房的大厮叫进来问话。
外书房的大厮不再是朱小航,也不是染墨,而是叫墨砚。
墨砚约有二十来岁的年纪,看上去很是沉稳,向徐璐磕了头后,双手垂立于厅前。
徐璐隔了一道梅花折枝琉璃落地屏风,轻声问了墨砚好些话题,比如凌峰在外书房一般做些什么事儿,外书房又还有哪些人服侍之类的,得知外书房也与泉州外书房那样,还有四个大丫头服侍,并且,还有一个婢女还是凌峰离京之前就被收房里的通房丫头。
徐璐承认,胸口有些酸酸的,不过倒也没有到嫉妒的地步,不过是通房丫头罢了,对她还构不成威胁。
最后,她才问了凌峰往年走礼程序。
墨砚说,“回少夫人话,小的们只负责外围事务,外书房收礼不归小的们管的。是由芝兰姑娘揽总,平日里是月梅姑娘登帐,东西一应由芝兰管着,每个月对一次帐,库房的钥匙是由绿翘姑娘管的,若是少夫人要备礼选东西,小的觉得,不如找芝兰把以往的礼单档子送来,少夫人先瞧了,再拿了东西簿子来选才便宜。”
徐璐便笑了起来,不愧为凌峰身边的大厮,果然有眼色,于是便说,“也罢,那你就再辛苦一趟,把管这事儿的丫头叫来吧。”
“能替少夫人跑腿,是小的荣幸,小的这便去了。”墨砚恭敬地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叫月梅的丫头来向徐璐请安,“奴婢见过少夫人,给少夫人磕头。”
“你叫月梅?”
“是,奴婢叫月梅。素日里都是在外书房负责登记账本礼薄的。刚才芝兰姐姐有事儿,无法抽手,所以奴婢自告奋勇过来了。”月梅脸盘儿生得颇是耐看,性子看起来也沉稳。
徐璐挑高了眉毛,拉长了声音,“看来外书房倒是忙得很呢。”
月梅讪讪地笑了声,赶紧递上手里的一个簿子,说:“少夫人先将就瞧瞧这本吧,若是要别的,奴婢再去要。”
夏荷接过,但并未递给徐璐。
徐璐在炕上另外换了个坐姿,斜斜靠在金菊色的四方枕头上,声音懒洋洋地道,“你这要来何用?我要的是礼薄册子。”
月梅有些词穷,“少夫人,礼薄册子在芝兰姐姐那,芝兰姐姐现在有事儿抽不开身……要不,奴婢再跑一趟吧。想必这时候芝兰姐姐应该有空了。”
“也好。去吧,我可没多少耐性的,可别让我久等。”
等月梅离去后,徐璐侧头问夏荷绿,“你们怎么看?”
夏荷说:“在我从三等丫头里被文妈妈选中一起去福建时,那芝兰便服侍在爷的外书房了。大概是觉得自己身份不一般吧。”
“芝兰在府里有几个年头了?”
夏荷摇了摇头,“奴婢的老子娘都在外头服侍的,还真不知道的。不过奴婢听说,这芝兰以前是在夫人院子里侍候的,因做事勤快,人又伶俐,又有颜色,就被先少夫人瞧中了,亲自要了来,开了脸,给爷做了通房。后来先少夫人没了后,芝兰就替代先少夫人,管理外书房总事儿。”
居然还有主动给男人抬通房的,这杨氏未免也太贤惠了。
徐璐乍舌的同时,也没有过多的意外,高门嫡女自有高门嫡女的气度,不像自己,小里小气的,一听凌峰有通房心头就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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