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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日,顾政使司顾耀文亲自对乔致东说:“昨日路太医已替你向本官告了假,令堂病体要紧,致东你安心回去侍疾吧。你手上的差事,本官暂且让吴家福代管家。”
吴家福闪出身出来,笑mī_mī地作揖道:“乔大人放心,吴某定不负顾大人所望,竭尽全力做好份内事。您安心回去侍疾吧,衙门里有顾大人,还有吴某呢。”
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乔致东心头悲忿苍凉,上司和蔼可亲的脸,吴家福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不知该怪凌峰无情,还是该怪母亲作怪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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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璐捧着肚子,讶然地望着凌峰:“爷当真把乔致东的差事给卸了?”
凌峰冷笑一声,一脸的不可一世,“这是整治这种人最一劳永逸的法子不是?”
这倒也是,乔老太太这样的人,着实贪心不足了。有了五谷还想六谷,给了六谷,又还想七谷,永远都没能满足的时候。靠着凌峰给儿子谋了留京的差事,免费借凌家的人脉给乔三妹办了及笄礼,又还支援了两千两银子帮他们买宅子,也算是仁致义尽。却非要痴心妄想地谋夺凌少夫人的位置,再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呢。
凌峰这一手很是干净俐落,你既然装病是吧,那我就将计就计,干脆让你儿子辞官回去照顾你。你儿子没了官皮在身,看你如何抖得起来?想要官复原职,少不得还要求上门来。到那时候,看我如何拿捏你。
徐璐也挺是解气的,捂着肚皮不满地道:“真讨厌,明明还是出身大家的,怎的比市井妇人还要不如?”还是凌家出去的姑老太太呢,与市井泼妇有得一拼。说不定连市井泼妇都不如,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贪心不足蛇吞象,还敢四处败坏她的名声,实在是欺人至甚。
凌峰很是愧疚,“我也不料这个姑婆会是这般性子。不过像咱们这样的人家,遇上这样的亲戚实在太容易了。偏咱们还不能坐视不理,否则就是为富不仁,唉,也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们来恶心你了。”
徐璐可不抱任何希望,皇帝都还有三门穷亲戚呢,连皇帝都要把这些人供着,给些好处,不能翻脸,更不说乔家这样的人家了。
“他们大概也拿捏了咱们的软肋顾忌,这才有恃无恐吧。”这世上最怕的就是那些拿道德来绑架别人替他做牛做马之人。乔老太太也是瞧准了凌家重名声重脸面,这才有恃无恐地要这要那。被纵出更大的胃口,凌家人当然不干了,给予义正辞严的还击,恼羞成怒之下,居然就四处败坏凌家的名声,实在是气人。
徐璐怒拍了花梨木束腰茶几,气得半死,“真想把他们赶出京去,眼不见为净。”
不过,也只是说说罢了。
她叹口气道:“也都要怪我,一时冲动了,当时我应该忍下来的。”她应该事后再想办法整回去,还让乔家人有苦说不出。
凌峰笑着揽着她的肩,柔声安慰道:“这种人,你干嘛要忍?爷娶你进门可不是让你受嫌气的。你可是我孩子的娘,我不会让你平白受委屈的。那个周氏,就是朱家的那个,我觉得你应该与她多多走动才是。”
徐璐先是不解,但见凌峰一脸莫测高深的笑容,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第二日,徐璐果然让人去朱家,送了几箩筐的螃蟹去,理由很是充足:“……都是别人送的,可惜少夫人有孕在身,没法子吃。看着别人吃自己却吃不得,那种滋味可难受了。所以少夫人干脆把螃蟹全分送出去,来个眼不见为净。三奶奶您与也不是外人,可得帮个忙,帮着解觉这些才好。”
周氏受宠苦惊,笑着接受了螃蟹,还重重打赏了赵嬷嬷,并留赵嬷嬷喝茶。
赵嬷嬷受了赏,却不肯坐下,只是哀声叹气地说:“谢三奶奶赐茶,只是奴婢还要赶回去盯着少夫人。唉,这阵子少夫人心情不好,老奴受夫人所托替少夫人安胎,却一时疏忽大意,让人钻了空子,给少夫人添了不少堵。害得少夫人这阵子茶饭不思,我这心里呀,也是憋了股气的。”
“唉呀,虽说乔家人不可理喻,处处给咱们少夫人添堵,可到底家丑不可外扬,三奶奶千万别传出去呀。不然外头的还以为咱们少夫人故意编排人家呢。”
周氏本来就是八卦狂热份子,又极为奉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原则,虽然赵嬷嬷说得含糊不清,但并不影响她的大胆推测,面上答应得倒是快,心里却自有计较了。
周嬷嬷不小说说漏了嘴,心头很是不安了一阵子,可最后又实在忍不住,又说:“三奶奶与我们少夫人也是相熟的,想来与您说一下也没甚么关系的。还请三奶奶听个耳朵,老奴实在是不吐不快。”
周氏正求之不得呢,一本正经地说:“妈妈放心,我与少夫人都是老交情了,自然不会说出去的。”
于是赵嬷嬷就添油加醋地把乔老太太的为人品性目的打算全说了出来,周氏听到最后,已是怒火冲天,比赵嬷嬷还要来得生气,“……简直岂有此事,这世上喂不饱的白眼狼可真不少。”谴责了乔家人一通后,周氏又忿忿地把她自己遇到的白眼狼诉了一番苦。
周氏是藏不住话的,原来,朱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