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皇后从兄弟衡国公爷杨印启,外放至陕西任总兵。福建总兵林骏进京述职,平调至京军十二团营任副统领,正统领刘泽辉则是衡国公府的外甥,出自江西名门望族的刘家。
兵部吏部下达文书后三日,杨印启进宫谢恩后,当下收拾一番就赶赴陕西。其夫人大顾氏并未一道前去。
徐璐让人备了四色礼,分别送到沈家,杨家,李家,表达凌家对几位高升的祝贺之意。
至于杨家,徐璐问凌峰:“我与杨顾氏可是撕破了脸的,衡国公还是由爷亲自去送吧。”
凌峰点头,果然亲自送了礼过去。杨家很快回了礼,移栽在白色汉白玉盆子里,四人方能抬起的红梅六株。每株都有人多高,开得正艳。
凌峰对徐璐说:“这六株红梅不亚于行川兄的第二生命,一直视若珍宝,还有专门的人负责打理养护。行川兄此次外调陕西,大概要呆上三年,怕杨夫人侍养不好,特地命人送来,让你帮着经管。连养花的下人也一道送了来,你给他们安排住处便是。”
杨印启走马上任,居然不带顾氏,已是让人想入非非。如今连这六株红梅也不让顾氏经手,他们夫妻间的感情究竟差到何种程度呀?
不过,徐璐面上唏嘘,但心里却是非常高兴的。大顾氏过得不好,她就很高兴了。
打量了这几株红梅,正是寒冬腊月之际,红梅开得正艳,如婷婷屹立于寒风中的花君子,姿态优雅,带着股凌然傲骨,在风雪中怒绽出本身光华。这些梅花着实被打理得极好,用的还是汉白玉的盆子,甚至还有专门侍养的下人。
徐璐接见了这名叫春兰的下人,二十余岁,皮肤白净,沉稳机警,她在衡国府的职责就是护养这几株红梅,别的事都不必管。用脚趾头想,这几株红梅与杨启印应该还有着别的千丝万缕的关联。
不过徐璐并不急于打听,而是把这几珠红梅安排在了华馨苑的第一进的院子里,依然让春兰负责看护,按着衡国公府的标准,每月给春兰一吊钱的月银。
才刚安置了春兰,第二日下午,杨启印就来了,手上还牵着个四五岁模样的男孩儿,拜见了徐璐后,就站在庭院中,痴痴地望着红梅,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脚下的小男孩儿咬着唇,四处张望着,指着眼前的红梅,奶声奶气地问:“爹爹,娘亲种子的红梅怎的到这儿来了?”
杨印启低头说:“爹爹即将离开京城,怕无人照顾它们,所以送到你凌叔叔这儿来,请你凌婶婶代为照顾。”
小男孩儿歪着头说:“原来如此。”就不再说话了。
就凭这两句信息里,徐璐立马脑补出无数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杨印启走后不久,紧接着,威国公府顾六小姐与吏部右侍郎斐浩然长公子成亲的大好消息。尽管威国公爷才卸了手头差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倒也无人敢小觑半分。整个帝都有头有脸的人家有泰半都去了顾斐两家喝喜酒去了。
顾家的富贵是众所周知的事,当年嫁嫡长女,娶嫡长媳妇,都曾轰动一时。这回也不例外,小顾氏的嫁妆,足足一百八十抬,顾家抬出去的嫁妆,陆续抬入斐家后,后边的嫁妆居然还未出顾家大门,这才是真正的十里红妆,羡煞他人。
徐璐尽管没有去亲眼所见,也能够猜出当时的盛况。顾家一向喜欢高调,每回办事都要弄得轰轰烈烈,连每年过年宴客都是与众不同,花样翻新。徐璐很是好奇,顾家虽说有上万亩良田,九间庄子,两座山林,但也经不住如此挥霍浪费吧?也不知顾夫人生财有道,还是家中是不是有个聚宝盆。
过了不到半个月,衡国公顾家又传出喜讯,原来顾家二房奶奶孙氏平安生下顾家嫡次孙。一个二房嫡子的洗三礼据说办得格外隆重奢华,安国侯府与之对比,只有捂脸的份。
来看望徐璐的朝阳公主毫不客气地问:“团哥儿未曾办洗三礼,满月酒也不曾办。那百日宴总该举办吧?”
徐璐坐在炕上,看着能翻能爬的团哥儿,在炕上神气活现的模样,微笑道:“咱们团哥儿这翻模样,哪里敢办。”
“怕什么,外头的人早已见怪不怪,有的甚至还想来瞧上一眼呢。”朝阳公主一身居家明黄色绣紫荆花的长褙子,头上只簪着支莲子米大的红宝石凤簪,赤金齐眉额勒,一支巴掌大的凤钗,就勾勒出一张明媚娇艳的脸来。
徐璐摇头:“等孩子能够恢复双腿再说吧。”
朝阳公主也没再坚持,低头看着团哥儿,小家伙快满五十天了,模样儿越发好看,胖嘟嘟的身子尽是肉,但动作却迅猛,翻来滚去很是俐落,不由羡慕,“真了不得呀,才五十天,就能翻能爬了。”一般的婴儿,至少要三个月才能翻身,八个月才能爬,这孩子倒是厉害。
看着那条不停拍打着炕面的尾巴,应该是与他特殊的体质有关吧。
朝阳公主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