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后边花厅里与朝阳公主端慧公主还有路姐姐打牌,听闻夫人来了,特地赶过来与夫人请安。想不到,才刚踏进门里,就听到夫人正在说我呢。”徐璐笑盈盈地看着脸色特别难看的张大夫人,“夫人,我何时凶过您了?什么时候的事呢?说来听听。”
厅子里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与徐璐打招呼。
徐璐又与客人一起打招呼,“世子妃您也来了,刚才怎么没瞧到您?”
“二奶奶,您这珠花还真好看,比上回你在韩国公府佩戴的还要好看呢。”
看着徐璐与客人们言笑宴宴,张大夫人也知道自己刚才鲁莽了。
她虽然被称为三阁夫人,但往来的全都是仕族大家,少有王公贵族,公卿世家。而今日端宁公主请的大都是宗室与公卿世家女眷,虽然也有官宦仕族,也都只是少数而已。
但徐璐却是上下通吃,不由大为不满,觉得这些人真是瞎了眼,放着堂堂三阁夫人的自己不巴结,居然跑去巴结一个小年轻。
与客人都打过招呼后,徐璐这才看向张大夫人,笑眯眯道:“夫人又说我坏话了,这可不成,我虽然人品好,不怕被黑,可也架不住夫人您长期的积毁销骨,三人成虎呀。”
路玲玲兴味盎然地盯着张大夫人,笑眯眯地道:“当时我也与张大夫人一桌吧,我怎的就不知道还发生了夫人所说的这些事呢?”她看着徐璐,“小璐,你当真对张大夫人说过那些话?我怎的一点记性都没有?”
只差没有说张大夫人信口开河,胡言乱语,用心恶毒了。
张大夫人没有料到徐璐居然会出现在端宁公主府,还刚好听到自己的话,一张脸都变了。
徐璐目光轻扫了眼张大夫人,后者脸色讪讪的,任谁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被抓当事人抓了包都不会自在的。
徐璐神色就带着玩味,斜了徐璐一眼:“是呀,我也不知道我何时说过那样的话,真是奇怪。”
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客人哪还有不明白的,纷纷瞅了脸色胀得通红的张大夫人。
当然,尽管心里鄙夷其为人,但她们也不会当真仗义地指责什么,张大夫人品格再不好,到底身份不俗,一如张大夫人说徐璐坏话时,她们也只听不说话是相同的道理。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张大夫人集难堪尴尬于一身,她目光闪躲四射,面色讪讪的,她强笑道:“唉呀,也都要怪我,误会了少夫人。少夫人千万别生气,都是我这张嘴巴,总是喜欢胡言乱语,该打,该打。”说着自打了两记嘴巴。
徐璐淡淡地道:“夫人这胡言乱语的毛病,是该好生改改了。”她并未给张大夫人留面子,语气虽然轻淡,任谁都能听出其不屑和警告,“我知道夫人瞧我不顺眼,可就算要针对我,也要找个适合的场合才是。这可是公主府,可不是随随便便搬弄是非之地,还请夫人以后注意了。”
端宁公主又还补了一刀:“本公主向来喜欢直来直往,可不喜欢那些带着算计的行为。张大夫人,以后可得注意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话可休要再提,以免污了本公主的耳朵。”
张大夫人难堪到极至,活这么大把岁数,所遇到的难堪全加起来也还比不上这一回,她求救似地看着周围女眷,被她看上的妇人全撇开目光,低头喝自己的茶,或是各自找了话题聊了起来。
徐璐也坚信,给人最大的难堪不是指责怒骂,而是直接无视。所以徐璐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加入客人的聊天当中。
路玲玲和顾芸儿向来贴心,就算徐璐不明说,也自动自发地帮徐璐做足面子,拉着些身份尊贵的客人就与徐璐说笑起来,旁人一瞧就知道这群人关系是极好的。
顾芸儿还特地起了个话题,说起了那天在朝阳公主府上一起滑雪的情形,顾芸儿说:“那日看到你们滑雪那么厉害,好生潇洒,在雪地里纵横驰骋,可羡慕呢。害得我也好想滑,如今雪还未消融,也还可以滑上几天,小璐,你可得教我才是。”
徐璐说:“这些日子没有再下雪,我家的积雪早已被扫荡干净,可没地儿滑了,去我家是不成了。就是不知公主府上可还有积雪?”
朝阳公主说:“有,还有一尺多厚,还能滑。听钦天监的说,未来半个月说不定还会下雪,你们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顾芸儿高兴道:“那好,等得了空一定去叨拢公主。”
端宁公主就笑着说:“二夫人何必舍近求远?我府上也有间雪场。虽说我的府邸没有长姐那么宽蔽,倒也可以略为一用。”目光扫向徐璐,又笑道,“上回可真是过瘾,小璐,得了空到我这儿来,咱们再比试比试。”
徐璐笑道:“行,如今我又掌握了新的技巧,到时候铁定赢你。”
端宁公主也是不拘小节的人,徐璐这种看似不知尊卑的说话方式,反而让她舒适自在,爽气地道:“好,到时候拿出你的真本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谁收拾谁还说不定呢。”
然后先前曾去过朝阳公主府作客的一群王室贵族,公卿夫人奶奶们全围在一起聊起滑雪的趣事了,大家又把当日发生的事儿拿出来回味,当说到端宁公主明明看徐璐不顺眼,却还选择徐璐为队友时,就有人说:“当时我就猜,端宁公主虽说受人撺掇,故意为难了凌少夫人几回,实际上内心里还是认可了凌少夫人的,公主,我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