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也古怪又怜悯地望着徐璐,在心里想着,这小美人长得如此水灵,可惜脑子却坏了,难道她不知道,衙门八字开,有钱无钱莫进来么?她硬气地打了知府妻女不赶紧逃跑还送上门来,岂不自投罗网么?
刘向东听徐璐这话,反倒松了口气,说:“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子,本官告诉你,在泉州,本官就是王法。”然后唱令左右,把徐璐等人拿下。
几名铁卫如山岳般忤在当前,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似乎就变得苗条纤细了,因胡浩然等人气势太过阴狠,衙役们动作犹豫起来。
徐璐冷冷地道:“你就是王法?好大的口气。这大庆朝的律法是刘大人设的么?”
若在平时,徐向东肯定会发现不对劲的,但这时候他已被愤怒冲昏了理智,狞笑一声,“本官的本事还多着呢。看你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本官等会子可得好生招呼招呼你。”
豆绿等人脸色变了,恶狠狠地瞪着刘向东,恨不得生吃她。
徐璐却没有动怒,闲闲地道:“刘大人要如何招呼我呢?”
色mī_mī地看着徐璐精致的面容,刘向东狞笑一声,“你马上便能知道了。来呀,把这欺辱夫人小姐的贱妇给本官拿下,剥掉衣服,上裸刑。”夫人在场,刘向东能过过眼瘾也还是不错的。
徐璐沉下脸来,俏脸满罩寒霜,豆绿等人更是怒不可竭,喝道:“放肆,大胆。”
几名铁卫身形一动,如鬼魅般袭向刘向东,把刘向东打得双颊红肿,唇角流血,嘴里喝道:“大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家夫人乃福建督抚夫人。你一个小小的知府,吃了熊心豹子胆?督抚夫人也敢欺辱?活得不耐烦了?”
刘向东被打得双颊发麻,头昏脑胀,但耳朵可没闲着,听到胡浩然的话后,耳朵便翁翁作响,立时傻住了般。
他对凌峰多有不满,自己父亲以前是何等的威风,却被凌峰挤兑得年纪轻轻就不得不致仕的下场,昔日门庭若市的刘家,到如今凄凉的境地,全是拜凌峰所赐。老天也开眼,居然让他有幸任泉州知府。在起程的时候,他便发誓,他一定要替父报仇,要让凌峰知道他的厉害……可他还没来得及施行报复呢,自己就公然得罪了凌峰的夫人。如此赤裸裸的把柄递出去,以凌峰心狠手辣的性子,他还有活路么?
刘夫人刘小姐也傻了眼,目光惊疑地望着徐璐,她们来到泉州虽然时日偿短,但多少也听说了,本地最高品秩的官夫人,就属凌督抚的年轻夫人。但今日亲眼见到本尊,未免太年轻了吧?
刘夫人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何徐璐等人在得知自己身份后,还如此的有恃无恐。她总算知道,这些铁卫为何会有这般恐怖的身手,更明白了,今日女儿的贸然动手,自己丈夫头顶的乌纱帽可就难保了,一时间,如五雷轰顶,惶恐不安。
刘小姐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一会儿的震惊过后,又瞪圆了眼说,“你说你是督抚夫人,可有证据?”
凌芸怜悯地看了这刘小姐一眼,摇了摇头,这个坑母坑父的货,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刘小姐果真是初生牛犊来着,还大声嚷道:“督抚夫人又怎样?我娘家世也不低。镇国侯可是我二姨父。方阁老和庆昌侯与咱们家也是姻亲呢。”
凌芸嗤笑一声,“好厉害的身份,我好怕哦。”她笑盈盈地望着徐璐,“还真是怪了,方家两位伯伯什么时候有姓刘的亲戚?我怎么一点印像都没有?”
“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知道?”
“盈儿,不得无礼。”刘夫人赶紧制止女儿,一脸复杂地盯着徐璐,“原来是凌夫人,也要怪我眼拙,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对夫人多有冒犯,还请夫人恕罪。盈儿也受到教训了,这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饶恕则个。”
徐璐俏脸满罩寒霜,“不好意思,我这人心胸狭隘的很。有人已决定要我有来无回,还有人要我磕一百个响头,还要打我嘴巴子,刘大人更是厉害,还要给我上裸刑。不知刘大人,小妇人究竟犯了何罪?需动用如此大刑?”
刘向东眼睛骨碌碌地转头,忽然似下定了决心般,把公堂上的衙役全赶了出去,然后蹬蹬地来到徐璐面前,长身作揖,“夫人,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对夫人多有冒犯,下官万死也难消夫人心头之恨。只是还请夫人饶了小下官一回。夫人要对付下官,只要抬抬手指头,就能让下官烟飞灰灭。但凌大人身在宦海,总有一些小事,能用到我这种小人物。”因还有妻女以及凌芸等人在场,刘向东还不至说说得太过露骨,他一脸郑重地向徐璐保证,“夫人您就暂且记下这一笔账,看下官日后的表现吧。”
诺大的公堂,这时候静悄悄的,只闻得徐璐清淅的冷哼声。
她目光冰凉地扫了刘向东等人,转身就走,这种人的话,她会信才会有鬼。
既然已经坐实了刘向东一家子欺侮她的确切证据来,成功地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她也能功成身退了。接下来,就看凌峰的表现了。
刘向东怂容妻女欧打上峰夫人的侍女,行栽赃陷害之事,上峰夫人上门讨公道,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横,口出恶言,威胁恐吓,狮子大开口讹诈巨额银两。刘向东更甚,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对上峰夫人施裸刑,并叫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