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二哥先跟老人们打招呼,问他们要不要木柴。老人们看了他一眼,就不感兴趣地挥了挥手。
葵二哥不在意,笑着往村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吆喝卖木柴。
孙兵停下脚步,向老人们问路,问着问着聊起了其他的。
乐芳菲站在阿治身边,阿治笑嘻嘻问老人:“阿爷,新搬来的张槐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老人眯着眼睛打量阿治和乐芳菲。
乐芳菲大方一笑,压着嗓音道:“阿爷,张槐是我们表哥,家里人要我们过来看看他咧。”
老人笑呵呵:“你们来走亲戚呐,空着手?”
乐芳菲无奈摊手:“本来想把打到的猎户当礼物,可惜林子里连只兔子都没看到。”
老人们咧嘴哈哈哈嘲笑乐芳菲本事不济,有一位比较厚道笑完后给乐芳菲和阿治指了方向。
乐芳菲和阿治道谢后那边走去。
一位老人望着他们的背影感叹:“好久没见过这么精神的后生了…可惜我家闺女已经说了婆家。”
“哎呦,张老汉,你说这话臊得慌不,就你家闺女那个丑样配得上人家不?”
“我家闺女哪里丑了,比你家儿媳妇中看多了…”
村口老人们有的骂骂咧咧,有的哄然大笑。
孙兵坐在石头上,一副走累了歇脚的样子,很快就打入群众之中,转身变为八卦男。
村子里的沉闷感与村口其乐融融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少年阿治自然是知道张槐住在哪里,小声对乐芳菲道:“从村口直走到头右转,过三排房子第一座宅子就是。”
乐芳菲点了点头。
张槐租房监视是很老道的做法,比隐藏在暗处更方便,也更容易随机应变。
两人来到地方,敲响了院门。青年张槐开门一看,把两人让进院里。三人进屋说话。
少年阿治首先介绍:“这位是乐乐姑娘,这位是我朋友张槐。”
青年张槐看了少年阿治一眼,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把他说成朋友,不过阿治怎么说怎么算了。
乐芳菲和张槐互相点点头,就算是认识了。
青年张槐:“你们来的正是时候,那群人昨夜议定后日动手,他们今日会去码头给船只做标记。”
乐芳菲问道:“他们直接对船只动手?”
少年阿治为乐芳菲解惑:“乐姑娘有所不知,费县码头的船帮子和船头都住在城内同一片街区,每日都有官兵在那附近巡逻,为的就是防止有人以人身安全要挟他们。尤其北边乱起来后,晋人更是派了晋兵日夜在那边巡逻。”
乐芳菲道:“原来是这样,那晋人没加强码头防守吗,渡船的安全不是更重要?”
少年阿治:“渡船那边自然也是加强了巡逻,只不过重点是夜里船只的安全,而白天码头上人来人往,晋人大概没想到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船。”
青年张槐补充道:“我去码头看过,那里每天上下船的人太多,很难严格控制。入口虽然有人检查票据,但私下给看门人贿赂便会放行已经形成了地下规矩根本无法禁止。有个别需要当天渡河的乘客,会用这种办法插队上船。”
少年阿治:“其中牵扯太多各方利益,形成了比较微妙的局面。白天的码头很难下手,但又很难严格管理反而又很容易下手。”
乐芳菲有些明白了:“知道他们打算对哪艘船下手么?”
青年张槐:“他们一会儿就去码头,我准备跟过去。”
少年阿治问乐芳菲:“我们一起吗?”
乐芳菲想了想到:“我想去看看。”
少年阿治:“好,我们一起去码头。这伙人有二十来个,我估计他们会抢一艘大船。”
乐芳菲:“得跟孙叔叔和葵二哥他们说一声。”
按照之前的约定,四人分头行事,得到消息后到村外树林等待。
纯粹路过的孙兵最先返回树林,之后是卖了木柴赚了两个铜子的葵二哥,乐芳菲三人最后才到。
孙兵道:“那伙人在村子里欺男霸女,村里几个长得像样大姑娘小媳妇都被他们糟蹋过了。”
葵二哥:“村长的三个儿子被打死一个打伤两个,村子本人也受了重伤,几个孤儿寡母不敢出门,连出村拾柴火都不敢,所以我少收了他们两个铜子。”
乐芳菲:“他们今天会去码头给船只做标记。”
大家简略商量了几句。
由于在场的除了张槐之外其他人没有真正见过那伙人,所以张槐必须去码头,另外乐芳菲和阿治跟着一起去。
孙兵和葵二哥之前跑过几次码头,担心看门人认出他们,所以他们先回客栈等消息。
孙兵建议:“你们最好先去码头在看门人附近守着,那伙人只要去码头必须经过看门人。”
守株待兔方便快捷安全。
听从孙兵的建议,五个人分两边行事。
张槐少一匹马,少年阿治建议乐芳菲与他同乘,乐芳菲建议少年阿治与张槐同乘。
青年张槐听两人争辩了一会儿,发现乐芳菲非常坚持,知道少年阿治的想法不可能实现,于是进林子里把自己的马匹牵了出来。
少年阿治奇怪道:“你不是说马不见了,这是新买的吗?”
青年张槐脸色一红,违心配合少年阿治:“嗯,是新买的。”
乐芳菲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不去揭露阿治的谎言,催促两人快点行动。
三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