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芳菲一阵胡思乱想,眼睛在吕侧妃和南梁王身上飘来飘去。她正瞧着热闹呢,感觉袖子被人从后面拽了拽,回头一看是童玺。
童玺给乐芳菲使了一个眼色,乐芳菲会意跟着他从人群中走出来,两人来到人少的角落说悄悄话。
童玺眼睛四下瞟着,一脸防范的表情:“南梁王府的架势不太对,你看那些侍卫的站位,我感觉有点问题。”
听了童玺这话,乐芳菲也暗中打量起那些侍卫,很快也有了跟童玺一样的疑虑:“有点奇怪,他们不像是在防范外面的人群,反而像是包围了王府的人,似乎是在防着王府的人对人群做什么...糟了,有可能是元吉逃脱了,他们在防着元吉混入王府的人之中。”乐芳菲善武,几乎立刻猜到了问题重点。
童玺扶着额头:“我就说呢...太让人无语了,咱俩做诱饵,好不容易抓住了元吉,杀又不让杀,结果现在还给跑了,晋九被你说中了,他在元吉身上犯了大错。”
乐芳菲眯了眯眼,一道精光在眼底闪过:“瞧这个架势,元吉估计还没跑远,很可能就藏在南梁王府的人里。哼,这是个机会,如果元吉真出现了,我肯定要杀了他。”
童玺有些犹豫:“这里人太多了,而且我只带了匕首,动起手来一点优势都不占。”
乐芳菲:“我也只带了匕首...匕首也有优点,这里人多,刀剑施展不开,匕首有利于刺杀。找人,先把人找出来。”
童玺:“怎么找?靠眼睛看吗?若是这么容易,南梁王府的侍卫早把元吉找出来了。”
乐芳菲:“先想想看...元吉要出逃首选易容变装,首先排除晋九身份的人,因为很容易被发现。元吉是男子,吕侧妃身边不是丫环就是婆子,就连马夫都是婆子担任,那他也不可能易容成丫环和婆子。这么一想,怎么感觉元吉好像根本没机会逃出来?”
童玺:“元吉易容成丫环不可能,但易容成婆子还是有点可能的,仔细看看那几个身形高大像男子的。”
乐芳菲和童玺盯着吕侧妃身边的几个婆子仔细打量了一会儿,两人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乐芳菲:“没在里面,南梁王府这群人里就没有跟元吉相似身形的,脸也没有。”
易容是个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儿,一点细节没做好就会露馅。最主要的是众所周知元吉是个光头,有那么明显的标志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做到完美易容。
童玺摇头道:“难道我们猜错了,南梁王府的人防备的不是元吉?”
乐芳菲脸色阴沉,眼睛仍然盯着南梁王府那边:“再看看,王府肯定是有事发生,你看晋九的样子,对吕侧妃和上香都心不在焉...也许我们想错了,元吉没有易容逃跑,而是用了其他办法。”
童玺也望向南梁王那边:“如果元吉没有易容躲在这些人里,那就只剩下藏在马车里这一个办法了。”
童玺迅速弯腰扫了一眼那边马车的车厢底下,没发现下面有人。想想也是了,要是那么容易被找到,南梁王府早就抓到元吉了。
乐芳菲皱眉:“一共两辆马车,现在车厢里都已经空了,还有哪里能藏人?”
童玺:“车厢底部?有些车厢里面有暗格,如果暗格空间足够大,藏下一个人不是问题。”
乐芳菲:“吕侧妃的那辆马车比较大,如果人藏在里面,只能是那辆马车了。”
乐芳菲和童玺还在猜测元吉可能藏在哪里。
南梁王和吕侧妃已经进了城隍庙。看热闹的人群和守护的侍卫也集中到了城隍庙门口。
不论是乐芳菲和童玺,还是南梁王,都在等待元吉现身。不论元吉藏身在哪里,现在就是他逃跑的最佳时机。
不过,这些目前还只是他们的推测,那么元吉现在到底在不在南梁王府的车队里呢?
事实上,元吉还真就藏在车队里,他没藏在别处,就是藏在吕侧妃那辆马车的车厢底部。吕侧妃今天乘坐的马车是在杭城采买的,由元吉的人故意卖给南梁王府的,为的就是某一天能通过这辆马车运输人进出宝园。做这个安排的时候,元吉可没想到第一个用上这个马车的人就是他自己。
造成这件事的原因,一半责任在南梁王府。南梁王带着家眷从晋国来到南梁,当然不可能所有东西都从晋国带过来,后来在杭城本地采买了不少仆从和物品,马车只是其中之一。
负责采买的人正是谢昕谢夫人,谢昕以前在家里学过管家,但她毕竟是第一次独自掌管一座王府内宅,缺乏经营难免犯错。很多买进来的仆从身世来不及细查,因着急着用人还情有可原。但是采买的一些物品质量也参差不齐,不少东西存在质量问题。
而王府当时买了两辆马车,都只是让人粗略看了一下就定下了,他们根本没有发现马车内部还另有玄机。而今天最大的问题在于,王府侧妃外出居然使用了新买的车辆,而没有使用更加稳妥的王府旧马车。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想的就是侧妃才配使用新的马车,而不是负责管家的谢夫人的人故意给侧妃难堪。
不过,明眼人打量过新马车后,便会明白这趟出行安排透露出了不少内涵。
南梁王府后宅,在没有王妃的情形下,吕侧妃就是最尊贵的女主子,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