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傍晚七点多,天已黑,风吹窗帘,微凉。
厨房。
周放的晚餐是简单有营养的——番茄汁意面。
将意大利面煮熟,冲凉备用;番茄、葱蒜切碎;热锅下油,葱蒜炒香;再下意大利面翻炒,后下切碎的番茄;翻炒片刻后,加入调味料即可。
单身宅男嘛,只能这般简单有营养...额...好吧,敷衍了事。
周放还没吃上两口,‘滴咚滴咚’的门铃声便突兀响起。
“谁?”周放放下手中盘,一边走向门口,一边没好气地问道。
“天皇盖地虎!”
门外,传来一道语调怪怪的男声。
诶,这是特工接头么,登门还带报暗号?
其实,周放听出来了,这个声音在他前身的记忆中很熟悉,是与其一起玩耍长大的表兄弟,来人名叫甄崇明。从而周放一边开门,一边笑着附和。
“罗佳一米五...额...”
然而,周放话说未完,后半句话便被门外来人那“你死定了”的眼神噎住了。
门外有两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后。
一个是站在女孩背后且比其高出一头,憋不住已笑出声来的甄崇明,一个是站在门前用杀人目光怒视着周放的——罗佳。
周放上翘的嘴角有点僵,似哭笑不得,尴尬。
周放外公叫罗忠国,一生育有四女,大女儿罗秀;二女儿罗思;三女儿罗念及四女儿罗佳。
旧时观念,重男轻女。
从四女的取名顺序就能看得出,罗忠国有多渴望要个儿子。
然而上苍不公,可怜可悲可叹。
大女儿出生,罗忠国暗叹运气不好,为其取名秀;二女儿出生,罗忠国暗自咬牙,为其取名思;三女儿出生,罗忠国捶胸顿足,为其取名念;四女儿出生,好吧,周放外婆表示已有心无力,罗忠国求子无望了,只能为其取名佳。
但这‘佳’字,在周放看来,怎么说——似有点反讽上苍的意思。
暴起的女人很可怕,犹如眼前这——萝莉,抡起手包就是一通狠砸,打得一米八的周放节节败退,抱头鼠窜。
“一米五;谁一米五;说谁一米五呢......”
“诶,姐,别打,有话好说。”周放忙不迭认怂。
“叫谁姐呢?没大没小。”罗佳气在头上。
“哦不,哎哟,小姨,别打啦!”周放下意识改口。
“叫谁姨呢?我有那么老么。”罗佳怒气值炸了。
“p,还打,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呢!”周放的小脾气上来了。
“不好意思诶,我是小女子!”罗佳得理不饶人。
“......”周放能怎么办?又是女子又是长辈的,说不过打不得。
果真唯小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风停雨歇,周放三人在客厅分坐一方,相互对视着。
罗佳双手抱胸,喘着细气;甄崇明略微缩着脖子低着头,神色讪讪;周放搓着臂膀,眼神中怒怨交集。
“都怪你,来就来,说什么暗号。”周放怼甄崇明。
甄崇明心中腹诽:‘错又不全在我。’他来时一人,与罗佳一同到纯属巧合,但话到嘴边留一半,道:“...我...错了。”
罗佳冷眼左右看了两人一眼,没说话,但想到心中有气易老一说,便又冷哼了一声。
“哼什么哼,这么泼辣,难怪人到三十都还没嫁得出去。”周放低声嘀咕。
“你嘀咕什么?以为我听不到是不是。”罗佳横眉冷对地看着周放,反唇相讥道:“我今年才二十九。”
周放闻言嘴角一抽,又嘀咕道:“......有区别吗?还不都是剩斗士。”
“谁剩斗士啦。”罗佳再次反唇相讥,道:“你个过气小明星,有什么资格说我。”
“......”那是前身的锅,周放心中抗议,然而又说不得。
“好男不跟女斗。”周放只能弱弱地回了这么一句,但心里却有句p不知当讲不当讲。
双眸轱辘一转,还是算了,手臂还痛着呢。
“别吵了,错全在我。”甄崇明见两人相互揭疤,大有一言不合再开战的架势,忙不迭圆场、承诺:“晚间活动我全包了!”
这话罗佳听着别扭,像别人给钱让她卖笑似的,对甄崇明嗔道:“你侮辱我人格。”
“就这么定了!”周放却一边忙不迭盖棺论定,一边给罗佳使眼色,咬牙不露齿道:“得了,打壕一次不容易,见好就收。”
“...那...行吧。”罗佳仍故作矜持。
“......”甄崇明嘴角抽了抽,心中别扭,似有种被人套路了的感觉。
甄崇明是个富二代,今年二十四刚毕业,父亲甄飞扬是一家中型娱乐公司股东,有执行权的那种。
顺理成章,甄崇明毕业后就得工作了,但纨绔子弟找工作只能靠关系,所以其父将其招进了公司,职位算不好也不坏,外行人俗称‘星探’。
本来,在甄崇明看来,这工作不要太轻松,不就是在茫茫人海中发掘帅哥美女嘛,他身边多得很。
于是,上岗一个月,甄崇明愣是一天给公司‘发掘’三五个‘妖艳贱货’,结果不言而喻。
这不,病急乱投医,找大表哥求救来了。
至于罗佳,现为燕京第一人民医院一名‘光荣’的护士。之所以三十——哦不——离三十还有两个月,反正就是还没嫁的出去。只因为人心高气傲,性格泼辣,有点假小子的味儿。
毕竟姐姐们嫁的都那么好,试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