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风照唤来孑孓。
“颜刿如何?”他淡淡问道。
“颜刿与六公主住在城南郊区,为遮人耳目,颜刿开了一家车行。”孑孓轻轻的回答着。
风照稍稍的沉吟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对孑孓说道:“随我去看看吧。”
风照没有坐车,带着孑孓沿着被淡淡晨雾笼罩着的街道款款而行,此刻大街上行人稀少,整个延京城安静闲适。
不多久就来到了南街街尾处的一所庭院前,风照仔细打量了一下庭院周围,颜刿与六公主所住的是一条街最后一间民房,房屋后面是整齐的农田,田间有一条小河在旭日下闪着金色的光芒,蜿蜒流过。
在庭院门口有一株大树,树下拴着一辆马车。大门微微的半敞着,透过门缝可以隐约看到庭院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风照看了孑孓一眼,轻说道:“将他叫出来,不要惊动了蓟如烟。”说罢迈腿向着庭院后的农田走去。
颜刿正在后院收拾着一辆马车,他奉命带着六公主回到延京,孑孓已经把一切都给他准备好了,这所庭院,以及庭院里的马车,并且告诉他,少主命令他不到万不得已或者没有听到召唤时不要回宁郡王府。
这一刻他耳内忽然传来孑孓细细密密的声音,停下手里的活,看了一眼正屋,然后走出了院门。此时的六公主还在蒙头大睡。
轻抬脚步,出了院门,看到门口站立的孑孓,孑孓给他示意了一下,他顺着孑孓示意的方向看去,在后院的田间一棵大树下。看到了一袭墨绿的身影昂然站立。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激动,迈退一纵身人就到了风照跟前。
“属下见过少主。”他抱拳行礼。
风照看了东边山谷间升起的太阳,一会儿才回过头一双俊目就看了面前的颜刿。
“六公主可否住的惯?”他轻轻问了句。
“她说比皇宫好。”颜刿回答得干脆简练。
“嗯。大龙就要和蓟国开战了。”风照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和明太子都将要参与战争。”
说完他又抬头看了远处的太阳。神情严肃凝重。
身旁的颜刿愣了一下,随后又抱拳对风照说道:“刿随时听候调遣。”
沉默了一会儿,风照才又说道:“我让孑孓给你准备了五百两银子,和六公主办一个大婚典礼吧。”
“还有…..”稍微的一个停顿接着又沉声说了起来:“六公主毕竟是蓟国人,战事一起,必不能置之度外….你可否想过,那时该当如何?”一双深沉俊毅的眸子看着颜刿,眼底有一丝担心。
颜刿垂下双眸暂时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又抬起眼睛看着风照沉声肯定地回答道:“刿只知有少主,别无他人。”冷硬的神情下有着一抹隐隐的痛苦。
风照许久都没有说话,颜刿是他心里极为器重的一名死士,但是因为战争,他又不得不让他处在了两难的境地,对于跟随了他的死士,他都尽可能的为他们着想,因为他清楚一旦发生变故这些死士都是可以随时为自己付出生命的,所以在太平时能给与的自由他都会给予。
“一旦战事起来,可先送六公主归国。再回归大龙。”说完人已经是在一里之外了。
不多久,风照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瑶铃昨日进去的那家当铺。
看着一袭华衣锦服的风照,那个微胖的中年掌柜一脸的笑意。忙迎上前问候着。
冷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掌柜。风照淡淡问道:“听说掌柜在十五年前收过一只吴湘雕琢的老品白玉镯。”
掌柜的笑容凝结了一下,忙点头答应了:“是收过,只是十五年前的东西主家又没有及时赎回,早已卖掉了。”说着的同时还不忘拿眼睛偷偷打量着风照。
风照看着掌柜,眼底的光芒如遥远的星辰冷寂犀利,掌柜忙避开风照眼底的光芒,额上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你看这件物事可否顶的过那个玉镯?”说完,风照从袖笼中掏出一个锦盒递与了当铺掌柜。
那个掌柜双手接了过来,当打开锦盒后的那一瞬间他满脸顿时呈现出惊艳激动的神采。猛然关闭了锦盒。
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他忙着对风照说道:“顶的上顶的上。”
说完他就急忙走进了当铺里面套着的小屋内。不久便拿出一个锦盒,将锦盒交到了风照的手里。
风照慢慢打开锦盒看了一下。然后带了孑孓离开了当铺。
柜台里的小伙计看着风照二人离开,忙起身问道:“爹,是什么东西?”说着伸手就要拿了锦盒,却被掌柜的打了一巴掌。然后掌柜自己又小心翼翼的再次将锦盒打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黑色珍珠闪烁着迷人的晕彩静静的卧在里面。小伙计的脸上也闪现出从未有过的激动与兴奋。“爹,有这个咱们可以睡着吃一辈子了。”脑袋被掌柜的狠狠的敲了一下。
在宁郡王府,瑶铃早已起来,在屋内又捣鼓了她那一堆铃铛。忽然一个人影悄悄的闪了进来,瑶铃忙抬眼看了去。
“嘘”来人伸出一个手指头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瑶铃的眼里满都是笑意。小声问道:“鬼爷爷,你怎么来了?”
“你这个丫头,住在这里,害的鬼爷爷想了好多办法才混进来。”鬼灵一脸的懊恼。
瑶铃笑了:“爷爷,你以为你混得进来?这个府里的下人一多半都是认识你得,要不你怎能悄无声的进到我的房间。”
鬼灵先生忙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