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上午他都守在了瑶铃的身边看书练字,时不时看一眼床上的瑶铃,耐心的等待着月明的回来。午时,他听到通报说蓟国三皇子前来探视瑶铃,他放下笔隔着窗淡淡地看着撑着一把油纸伞的蓟如锦,款款地进了小院门,再看着他进了屋内,进门后的蓟如锦将伞递给了跟在后面的岚烟,幽亮的眼睛看向风照,风照也看着他,二人的眸子一样的深沉不见底,对视了那么一会儿,风照低下头拿起桌上的笔接着写了起来。蓟如锦款款走到床边默默的看着昏睡中的瑶铃,眼眸里有着深深的痛与哀伤,他生长在皇宫表面上玩世不恭活泼开朗,可是他的心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敞开过,唯有对瑶铃他却不曾设防,也只有和瑶铃在一起他的心是轻松快乐得奈何相识太晚。看着此时的瑶铃他想抱了她走,走得远远的,远离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纷纷扰扰。可是她不是他的。良久后他转过身走出了门,临出门时他头也未回的淡淡的对风照说:“好好照顾她。”风照书写得手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写了下去。
再说月明早早起来洗漱过后坐上马车直奔宝相寺而去,卯时出发,三个时辰后到了宝相寺轻车熟路得来到了慧颖禅师的禅院,刚到门口就听见禅师道了句佛号:“阿弥陀佛。”月明推门而入,禅师正在蒲团上打坐。月明见了禅师连忙施礼。慧颖禅师睁开眼眸面带微笑的看着月明,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询问月明的来意。
看着月明拿出那柄玄铁羽箭时,慧颖禅师平和的面容变得有些严肃,听月明将风照遇袭的情况叙述了一遍后禅师没有说话,拿过那支箭他仔细地端详了很久,月明耐心的等待着,有一炷香的时间,慧颖禅师温和淡然的声音才响起:“这支箭箭首是经过复杂工序将铁与金合制而成,故此分量重于其他箭支,据老衲所知使用这样的箭当世只有一人,可此人已消失了二十年。”“那此人是何人,因何消失?”月明谦谦问道:“你可听说过铁胆神箭?”月明微一愣随即摇摇头。“铁胆神箭是蓟国的一名神箭手,此人成名于二十岁,就是凭着这一支箭在天下名声鹊起。”禅师停顿了一会接着又侃侃而谈:“当年漠龙国与蓟国争夺疆土,漠龙国王英勇善战所带之军皆是骑兵,蓟国屡屡败退,蓟皇迁怒于当时领兵的大将军刘野风,逼其签军令状,刘野风无奈准备自刎时没想到他在外云游的大儿子刘毅恰好那时归来,刘毅劝其父刘野风签下军令状,第二日,两军对垒漠龙国王的骑兵万马奔腾而来,就在万马奔腾中一支箭从天而降直冲漠龙国王的眉心而去,从那以后漠龙国再也没有踏进过蓟国一寸土地。而那一箭正是刘毅所射,传说此人的箭有开山裂石之力,故而得了个铁胆神箭的绰号。”听到这月明沉思了一会对着禅师说道:“那此人怎么就消失了?”禅师摇摇头说道:“听说有关蓟国宫廷秘闻外人不得而知其生死。如果此人活着也已是花甲之年了。”月明微微有些动容。
告别禅师月明命车夫快马加鞭赶回到太子府用完膳后来到议事大厅,从壁柜中找出了蓟国大将军府的资料仔细的的观看了遍才不慌不忙去了宁郡王府。
傍晚时分,风照听见府门外有车马的声音,放下手中的笔来到了议事大厅,就看见一身白的月明款款而来,虽然外面小雨淅沥但是并未湿了他的衣衫。风照唤来孑孓命他摆了茶具,二人边品茶边说话,当听到月明说道蓟国将军府时,风照好看的剑眉拧了又拧,“刘毅,刘铁”他自言自语道眼睛里pēn_shè出夺人的目光。原来刘毅正是刘铁的胞兄。他于是将瑶铃在蓟国打瞎刘府二公子的事说与了月明,二人心下当时明了了那些杀手的身份,只是刘毅已失踪二十年,不知这次袭击风照与瑶铃的是不是他本人?
“孑孓”风照沉声喝道。一个身影一闪已进入了大厅来到了风照面前:“传令给荆由,命他仔细勘察蓟国大将军府,凡是所有往来人员必须打探清楚。”风照的霸气隐隐地展现了出来,看向孑孓的眼睛坚毅果决。孑孓领命下去后。风照转过头目光深沉地看了眼月明,然后将目光移开看向了窗外的细雨,久久没有说话。望着侧身看向窗外的风照,月明也将目光转向了窗外轻轻问道:“瑶铃怎样了?”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风照低低说道:“还在昏睡中。”月明未在言语伸出修长的手指端起一杯清茶,轻放唇边浅浅的抿了一下。片刻后他又轻声问道:“是否有了姑姑的下落?”风照微怔了一下却是没有及时回答,心中有隐隐的痛。此时屋内有些昏暗,两人也没有点灯,从窗户透过来一片阴郁的亮光,窗外雨声滴滴答答,沉默了会后风照轻言道:“青璃宫里的主人正是母妃。”月明端着茶盅的的手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继而将茶盅轻放于桌上,面上依旧的清淡微冷。这个结果他早已想到只是如今才得到确定而已。“那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