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的思索了一下后,风照起身走出车门,立于车头看到了一辆两匹马的小马车停立于官道边不远处一株古树下。
马车边站立了三个女子,正中间的女子头戴了帷帽,身上着了月白色的绣了墨色牡丹的锦裙,正是秦敏。
在她三人旁边有一匹白色的骏马,马上的海参英气逼人,一身银色的铠甲越发映衬的他唇红齿白。
当他看见立在车头的风照时,打马跑了过来,“禀将军秦小姐在此等候多时了。”
风照面无表情的走下了马车。
“敏见过世子殿下。”
“秦小姐免礼。”
当秦敏看到风照的那一刻,心就不受控制的扑通通的跳宕起来,握了锦帕的手也不由得抖了起来,要不是身边的翠儿轻轻地拽了拽了她的衣袖,令她从那种激动中缓了过来,恐怕她的身子都会跟着抖了起来。
强撑了镇定给风照行了礼。帷帽下的一双眼睛就痴痴的看在了风照面上,她不敢掀了帷帽的纱幔,怕自己的的眼睛藏不住自己的心,怕掀起纱幔就不能这样定定地看着风照了。
“秦小姐可是为了秦远将军而来?”淡冷的风照问道。
秦敏的心底升起一丝酸楚与凄凉,这个男子总是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他那俊美深邃的眼眸也从来不曾看她一眼。
是的,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容瑶铃。倘若她没有见过他的笑颜倒也不会觉的有多难过,可是她偏偏见过,那是他看了瑶铃时才会有的神情。午夜梦回时她都会想起他快乐而又深情的眸子,那一刻就会有丝丝的嫉妒与痛苦啃噬着她的心。
而此刻,任凭内心再多的爱与嫉妒,却也只能装作出平淡宁和的模样。
“昨日听闻家兄重伤,父亲惊痛至极,敏为女儿身不能为家父解忧,又担忧兄长生死未卜,唯有在此等候将军殿下。”
说到这里她轻唤了一声:“翠儿端酒来。”
身旁的翠儿折身从后面的马车里端出一个精致的托盘,托盘上是一把精美小巧的酒壶与两只酒盅。
另一个小丫鬟忙将酒壶里的酒倒入两个酒盅。
秦敏端起一杯酒,双手递与风照面前。
一双美目里满含了深意轻轻说道:
“敏知道将军胸怀大志,志在这天下,而这一战对将军举足轻重,敏只恨自己身为女儿身不能随了将军征战沙场,唯有敬将军一杯酒,愿将军旗开得胜开疆扩土。”
风照的心微微的动了一下,一双深邃的眸子好似能够穿透纱幔一样,盯在了秦敏的面容上。
秦敏感觉到心又激烈的跳动了起来,端了酒杯的手微微的抖了起来。
轻轻的深吸了一口气,她再次说道,这一次她说话的声音极小:
“世子妃能够为将军赴汤蹈火,敏一样的可以做到,即使背叛了这天下又如何?”
风照的脸色在那一刻间突地冷了下来,周遭的空气也仿佛有了寒冬的气息,秦敏身边的两个侍女不由得打了寒颤。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股寒气又散了去,风照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冷漠。
“多谢秦小姐有心,照自当会照顾好秦远将军,告诉太傅大人无需多虑。”
说罢人以走远。
举了酒盅的手剧烈的抖了起来,酒盅里的酒不受控制的撒了出来。透过帷幔一滴泪落在秦敏脚下的土地上,转眼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秦小姐,请回吧。”
不知何时海参出现在她的身旁,一脸关切的看了她。
对了海参她微微行了一礼扭身上了马车。
坐上马车的她并没有先离开,而是隔了车窗看向了风照的马车缓缓驶过。
“为何你对我如此的决绝?”一声叹息含了泪含了怨。
再说瑶铃与月明星夜兼程,在第十二天的夜里赶回了延龙。
略作休息后,月明进宫拜见延龙国君,提出从延龙出兵协助风照攻打蓟国。
灯火明亮的宫殿里,长若瑨紧拢了双眉,慢慢的在地中央走了一个来回后,停下看了月明,在灯火辉映下的双眸忧虑深沉,“你可想清楚,一旦帮他得了蓟国,下一个就是江南三国。”
月明亦看了父亲,眼神依旧的平和清冷。
“即使我们不帮他,蓟国也一样会成为他脚下的一片土地。江南三国也会处在他的掌控之下。延龙对他毕竟有救命之恩,况且还有姑母在,江丽又是瑶铃的家乡,他多少会有顾虑,蓟国一灭江南三国于他来说无足轻重,且他已对儿臣做出承诺会保全江南三国的。”
“哦?”
长若瑨有些怀疑地看了月明,片刻后,轻言道:
“照儿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若真做了承诺,必定会遵守,既如此就从延龙出兵蓟国吧。”说这话时长若瑨的口气明显的轻松了许多。
“是”
月明应了一声后开口问道:“嗯,姑母可好?”
“尚好。”
“她可否知道建元宁皇帝崩殂一事?”
“你姑母一直住在麒麟山谷对谷外之事无从得知。”提起长若璃长若瑨轻叹一声,他与长若璃一母同胞,自幼感情深厚,妹妹远嫁一直是他内心的无法言说的痛,其后的遭遇让他一直愧疚不已,总觉的是延龙不够强大造成的。
“我想明日带瑶铃先去拜见姑母。”
长若瑨一双深邃的眸子看向了月明,眼里有些探寻。
“你可是要告诉他帝京宫中之事?”
“不,我想不多久姑父就会回到延龙了,还是由他告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