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了夏临海走过重重叠叠曲曲折折的宫殿,长廊,小径来到了先皇的灵堂前,她看到了守灵的风珃,一身孝衣,额上系了白色的孝带,跪在灵前,气质越发的温雅清俊。
她轻轻浅浅的走到他的背后,早已将眼泪拭的一干二净。
他回转了身,看着她的眸子清澈明亮如水一如她当初见他时那般,久久的凝望着,想说的话都在嘴边却又不用说出,都于这凝望中了然于胸。
“璃儿”淡淡浅浅的唤了她,眸子一瞬不瞬的看了她的眼。
“嗯,”她低低的应着。来到他的旁边跪了下去。
温润如玉的手拉起了她,她跟随了他走出了灵堂,来到灵堂旁的亭阁上。此时是初春时节,远处烟柳堆叠,湖水碧波荡漾,他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心口,另一只手替她拂去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
强忍了心里的委屈,她扑在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拥住了眼前温和如暖阳的风珃。
轻抚了她的发,风珃轻柔的对她说道:“莫怕,一切都会过去。”
抬起头,看了面色平和的风珃,看到他眼睛里旭日般的明和清朗,忽然间她什么都不怕了,仿佛身处在一片阳光中。
“只要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她给了他一个微笑,笑容里有着无比的勇敢与坚强。
一直绷着的心弦终于松懈了下来,她的照儿已经被她送走,守着眼前的风珃她还怕什么?当年她千里迢迢翻山越岭从南到北的追随了他来,就知道眼前的人可以给他一生的幸福与安定,有他在身边,她无所畏惧!
许是松懈了的原因,方才的紧张伤悲恐惧过后,她感到腹内一阵空虚,眼前有些冒金星,想要吃些什么,可是一想到吃,心里面却又突然地泛起了恶心,忙用手掩了口,急急的脱离开风珃的怀抱,干呕了起来。
面容平和的风珃,眼里划过一丝焦虑却转瞬即逝,他轻轻的替她拍了拍后背,然后从袖笼中掏出锦帕,替她拭了拭嘴角。轻柔的拉过她的右手,把了一会儿,不知为何,长若璃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时候如果这个时候怀孕,她该如何?
也许是看到她眼里的紧张,风珃给了她一个温和明朗的微笑,“我想再要个女儿,长得像我的璃儿一样的美。”他语气柔和如春季里的风轻柔温暖。
听到这句话,长若璃急了,想要说什么,突然一根修长如葱白的手指轻轻压在了她柔美的唇上。“不要着急,好吗,孕妇一定要注意心静平和,方能生出性格良好的孩子。”
握住那温润如玉的手,她焦虑的看了他,眼睛里不争气的泛起了泪花,她知道风珃武功高超,只要他想走没有人可以阻拦的了他的脚步,可是如今她怀了身孕,这会阻碍了他的行动,原本在先皇病重时,风珃就与她商议过,一旦先皇过世,他就带她回延龙,过隐姓埋名的生活。可是先皇刚过世,风青就对他下了手,从他进宫就再也没有允许他回王府。
她计划送走风照,然后拼死见了风珃,以风珃的能力任是风青再厉害也阻挡不了风珃,王府里还有留下一半的死士,就等着在宫外接应风珃,可是迟不迟早不早的他现在却怀了孩子。
“恭喜弟妹,又要为珃王府开枝散叶了。”一道冷冷如寒风的话飘了过来,她心下怔了一怔,却并没有顺着声音望去,原本焦虑的眼神忽然变得平和淡定,紧紧的握住风珃的大手,一双如秋水的眼睛只是看了眼前的风珃,再是没有了外界的一切。
风珃用另一只手握了长若璃的手,温和明亮的眸子看了眼前的妻子,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
缓缓转过身,风珃弯腰给风青行了一礼,“风珃见过皇帝陛下。”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气恼亦或不满。
一丝不易觉察的痛楚划过风青的眼底,他缓缓的走上亭阁,来到了风珃与她的面前。一双深入寒潭的眼眸幽幽的盯了风珃旁边的长若璃,
“弟妹想带着身孕逃离大龙的天下么?”冷冷的话语里不含任何的感情。
猛然看了风青,长若璃的眼里有了愤怒,她想要质问眼前这个男人,忽然被握着的手紧了一紧,她转了头看了旁边的丈夫,只见风珃还是那般的温和淡宁,眼眸里有着可以熄灭一切愤怒的爱意,她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
看了面前的风青,风珃依旧那般的平静淡定,“璃儿,去送送父皇,”先皇去世,风青暂时封闭了消息,因此外界的大员并不知道先皇过世的消息,整个朝廷气氛压抑,官员们谁也不敢胡乱猜测,其他的皇子都已被风青扣留在宫内,不允许出皇宫一步。
长若璃走到灵堂去,跪下给先皇叩头烧纸。跪在那儿,她强压了心里的焦急,不时的望向亭阁,只见风珃与风青不知说着什么,许久后,她看到风珃远远的看了她,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她却看到他趔趄了一下一只手扶了柱子,她的心猛猛地疼了一下。
午时的太阳温暖的照耀着大地,可是长若璃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冷,很久后,她看到了风青甩袖而去,她忙站了起来向着亭阁跑去,亭阁内的风珃面色有些苍白,这令她感到极度的不安,自从嫁于他,她从未见过他有过这样的脸色。
许是看出了她的焦虑与担心,风珃勉强对她笑了一下,忽然的一把把她拉在了怀里,紧紧的用双臂包裹了她,好像一放手她就会随时飞离一样。
二人紧紧相拥着,她感受到了来自风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