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上,许卿柔缓缓行走,脑子里暗暗想着齐贵妃找她能有什么事。
她现在已经知道,齐贵妃是唯一的贵妃,也是暄绮的母亲。难道说,齐贵妃找她是为了暄绮?暄绮不是已经开始吃饭了吗,还要她去劝?这个公主也真是够呛,单恋楚慕名,被人家当面拒绝,太糗了。
那她呢?她如今爱慕秦良澍,却没有机会对他说。可就算有机会,她也不敢对他表白。她不知道,在秦良澍心里她是个怎样的女子,他对她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如果有,他为什么不来找她?
正想着,身后有人喊道:“天香,等等!”
许卿柔转头看去,却是暄昙。她等他来到面前,问七爷有什么事。
暄昙微微一笑:“天香,没事就不可以和你见面么?”
许卿柔眉头一皱,这句话,好像很熟悉。暄昙,你堂堂皇子就是这么撩妹的?
她眨眨眼,也不让他看出自己的想法:“你不是说,齐贵妃找我吗?她找我做什么,我心里没谱,有点忐忑啊。”
暄昙一本正经地说:“其实,齐贵妃并没有找你,我那只是随意扯个谎,好让你出来。”
许卿柔生气了:“你不但骗我,连先生也骗!”说完转身要走。
暄昙急了,忙拉住她的手:“天香!你听我说,我骗你也是不得已,这都是因为爱你啊!”
许卿柔抽回手:“什么逻辑,哪有爱一个人就要骗她的道理!我不要你这样的爱,天香不过是个芝麻小官,高攀不起。七爷,我没时间跟你胡闹,我要回去了。”
可她没走几步,暄昙又挡住了她:“天香,你练功那么辛苦,就不能抽点时间出来,陪我说会话么?我今天可是特意去找你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许卿柔想了想,答应了:“好,你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呢。”
暄昙无奈地说:“天香,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好不好?你看,你跟三哥说话,那种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很舒服。可你一跟我说话,怎么就这样凶巴巴,冷冰冰的?哦,不会是跟东谷先生学的吧?他对我冷很正常,我也是男人嘛。可你对我冷,这就奇怪了,我有那么讨厌么?”
许卿柔一时竟然不知怎么对答,暄昙其实也算不上讨厌,但她直觉就是喜欢不起来。可能,就是因为他老来找她,让她本能地烦他吧。如果是秦良澍来找她,情形自然不同。可是,他什么时候才会来?
她沉默了一会才说:“七爷,你并不讨厌。只是,你是皇子,我只是个小官,对你自然有敬畏之心。我与你之间,贵贱有别,我,怎好与你放心说笑玩闹。”
暄昙一听是这样,放心了:“天香,不必拘谨。我是个很随性,也很好相处的人。在我面前,你不用在乎这些身份等级,只当我是个老友便可。我也没当你是女官,只当你是朋友。啊,不对,是红颜知己!今天找你,实在是想得紧了,就想和你说说话,没别的意思。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就回你的淳宜殿,当着你的下人,只说话闲聊。要是觉得无趣,下棋,或者大家一起做点什么小游戏也可。你看怎样?”
他这么诚恳,许卿柔实在不好拒绝。
“可是,三殿下要我跟先生学舞,我就这么跑来跟你闲聊游戏,不太妥当吧?”许卿柔总算找到个比较适合的借口。
暄昙劝道:“哎,别担心。我也看到你们练功了,那么辛苦。而且,先生还不让你们吃饭,太委屈了。不管练功还是做事,总会有遇到意外的时候,也总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去处理。喏,现在我找你,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晚上再练功不也一样?走吧,如不嫌弃,去我那儿,我给你弄点好吃的,可别为了学舞练功,把身子搞垮了。”
这些暖心的话,让许卿柔的气消了。她摇摇头说不去他那了,免得别人说闲话。
暄昙理直气壮地说:“怕什么!不过是带你去我那吃点东西,闲坐聊聊天,谁会说闲话!再说,我一个堂堂的皇子,与自己的朋友交往,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见许卿柔面有难色,他又说:“你要实在担心,不去就不去吧。那你说,去哪?”
许卿柔皱眉沉思,不知去哪好。她也想换个地方散散心,老在宫里待着确实闷得慌,好比那个萱贵人,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如,我们去看看萱贵人?”许卿柔脑子一热,竟然提议道。
然而,话才出口,她就后悔了。
萱贵人是皇上的女人,虽然被冷落,可也还是。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从五品女官,带着皇子去看萱贵人算怎么回事?皇上都不待见的女人,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官去瞎凑什么热闹!
再说,老子遗忘了的女人,儿子跟别人去看望,这不是打老子的脸吗。许卿柔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马上改变了主意。
“啊,不,不去了。”
暄昙刚想说你想去哪,我陪你就是,想看萱贵人就去看萱贵人吧。反正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不想单独跟我在一起,那就随你好了。只要有别人在场,是谁我不在乎,你高兴就好。
可他这么长的一番话还没来得及说出,许卿柔就说不去了。他只好说,那你想去哪,我陪你。
许卿柔眨眨眼:“七爷可否带我出宫去玩儿?”
“哎,好啊!”暄昙正求之不得,马上答应,“正好,你没能好好吃饭,我带你去吃顿美美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