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天香这么坚决地反对,暄梐心里反倒欣慰。
云琴也舒了口气,低声道:“这个天香,还算懂事。”
秦良澍感觉到天香在看自己,便也看着她道:“七殿下人不错,哪怕不能做正妃,给他做个夫人,姬妾也好。他那么爱你,定不会冷落你,让你委屈。”
天香落下两滴泪:“秦大人,天香,只不过是个从五品的芝麻小官,七殿下是皇子,尊贵无比,怎么高攀得起!”
说出这些,她心里好一阵酸痛。没错,她和暄昙地位悬殊太大,那,和秦良澍呢?难道他也嫌弃她位卑人微,孤身一人,没有依靠?
秦良澍笑道:“只要他爱你,做不做正妃没什么要紧。”
暄昙却喊道:“不,我就要天香做我的正妃!”
暄梐一拍案几:“放肆!身为皇子,怎可如此没规矩!皇室成员,绝对不能娶非贵族出身的女子。天香,朕很欣赏你,可以给你做官,给你足够的体面和待遇。但,皇子立妃是件天大的事情,朕不能贻笑天下!”
天香平静地答道:“回皇上,天香有自知之明,不会给任何皇子为妃的。若有必要,我这就走。”说完果真要退下。
暄梐却道:“站住!朕只是反对你做昙儿的正妃,没说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天香转身,苦笑道:“皇上,天香不是贪图富贵之人,也知道规矩,从没想过要做什么王妃!”
暄梐放心了:“那,……”
话未说完,暄昙就过来一把搂住天香:“父皇,我就要她做正妃,别的不行!”
天香挣开,低声说:“七殿下,别闹!”
“我没有闹,我是真心爱你的!”暄昙激动地解释,“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对你魂牵梦萦,再也无法忘怀。如果不能立你为正妃,又有什么意思!”
暄梐大怒:“暄昙!身为皇子,当做世人表率!你若为个女子不顾规矩血统,岂不让人耻笑,说我大衍太过随便,国不像国!”
暄昙气愤地吼道:“不就是身份问题么,她又不是什么山野鄙民,就凭她的姿色和人品,做个王妃绰绰有余!”
暄梐没想到,七子竟然敢在这种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叫板。
他愤怒地大喝:“暄昙!你若执意要娶天香为正室,必须放弃皇子身份,贬为庶民!”
暄昙十分震惊,呆呆地看着暄梐,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会这么无情!贬为庶民,那怎么行,他可是高贵的皇子啊,成为庶民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而且,还会被万人耻笑,众人欺凌,而他却再也没了靠山。
终于,暄昙低下头,沉默了,却不甘地看着天香。他不能,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葬送自己的一生。眼泪在他眼眶里打转,百般委屈和无奈充斥心间,令他痛苦非常。
暄梐见儿子低头,语气缓和了些:“昙儿,你喜欢天香可以,封她个夫人不就好了?至于你想怎么宠她,疼她,那是你的事,只要不伤害到皇家利益,大衍体面,怎么都行。天香,朕这就为你和七子暄昙赐婚,封你为淑媛夫人。”
天香怒道:“不!我不愿意。皇上,你这样做太过荒唐。天香只是个从五品小官,对七殿下也没有非分之想。这夫人,还是让别人去做吧。”
暄梐以为,天香是嫌弃不能做正妃,便解释道:“只要他疼你,做夫人也没什么不好。”
可天香心里有秦良澍,本就没有喜欢暄昙,哪里愿意。她还是坚决摇头,说不愿做暄昙的夫人。暄昙却以为她和自己的意思一样,想要做正妃,不肯委屈做夫人,便对她说,你这么好的女子,当然应该做正妃。
天香道:“七殿下,多谢厚爱。天香对你,确实没有男女之情。你对天香的好,我会铭记在心,日后报答。”
暄昙急了:“天香,你怎么能这样!”
暄梐见天香竟敢违旨不遵,心里十分恼火,但天香不肯嫁给暄昙,却又如了他的意,便摆摆手道:“好了,既然天香不肯,这事就算了。昙儿,下去。”
暄昙还想再说,但看到父皇那凌厉的目光,还是退缩了。
天香也拜了拜道:“天香献舞完毕,告退。”
暄梐点点头,天香黯然退下。临走,悲哀地看了秦良澍一眼。
秦良澍看出她眼中的悲哀,却不知是为何,心里有些纳闷。他悄悄摸了摸刚才拦下藏于袖中的钢针,怀疑天香和珊瑚是一伙,都是想要刺杀皇上的凶手。然而,他又觉得天香不可能是杀手,心里这个疑团真是费解。
他走上前去,想要对暄梐说明刚才拦下钢针的事,又担心刚才暄昙这么一闹,皇上已龙颜大怒,还是不要火上加油了。于是,他只是去暄梐旁边站着,想看看珊瑚下一步想怎样。
这时,暄瀚上来了。
珊瑚见天香退下,本也想跟着下去,可她还要进行下一步计划,当然不能放过接近皇上的机会。见暄瀚上来,便故意高声道,五殿下,您吩咐奴婢做的表演还没完成,要继续么。
暄瀚一愣,他何时吩咐过要珊瑚单独表演?虽然他记得这是欧阳洛给他的舞姬,也记得她的名字,但确实不记得有过那样的安排。
一听说还有表演,暄梐忽然来了兴趣:“什么表演,继续吧。”
珊瑚妩媚地眨眨眼:“既然皇上下旨,那,奴婢这就演来。”
“等等!”秦良澍忍不住制止道,“你刚才做了什么,现在还想再做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