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牙鲲示弱,云琴不免得意。
她轻轻一笑:“不怎样,只想知道北蛮这次派了多少人来衍都,都是些什么人,有何目的。”
牙鲲忍耐着性子道:“除了我和随从,城外还有军队若干。这么些天没有我们的消息,想来,他们也该有所行动了。而一旦我们这边有行动,吾王必定得知消息,命大军挺进。届时,中原尽皆落入我北蛮囊中,天下大同,壮哉美哉!”
“哈哈哈!”云琴不禁大笑,“白日梦做得不错,不过可惜,你们埋伏在城外的军队已经全数被歼灭。至于你们的王,迟早也会被俘。就算你此刻不说,他也逃不掉。除非……”
牙鲲正要问除非什么,就听暄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除非,他回到北蛮,从此恭恭敬敬安心臣服大衍,一心一意为北蛮百姓造福,而不是想着侵占别的国朝!”
云琴和宫女太监禁军听出是他的声音,急忙转身跪拜迎接:“参见陛下。”
暄梐抬抬手:“都平身吧。”
云琴起来,与暄梐一起坐下。
牙鲲和随从也不跪拜,只是行礼:“牙鲲,参见大皇帝。不知,我在殿上说的事情,你考虑好没有,打算请哪一位公主和亲呀?”
暄梐冷笑道:“派公主和亲是绝对不可能的!另外,朕特地来此是要告诉你,你们的人已被我军歼灭,想要威胁我们,让我朝公主与北蛮和亲,断无可能!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朕不会杀你。请你回去转告后霑皇,若他肯臣服,大衍十分欢迎,也不会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若不肯,便好好管理他的北蛮,朕管好大衍,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他一意孤行,非要挑起战事,就只有被消灭的份!”
牙鲲听说他带来的军队被灭,心都凉了半截。此时自己被软禁,虽说有些功夫也敌不过对方人多势众,更何况这是大衍的宫廷。眼前他们才几个人,再有本事也翻不了天,只得认怂。
“大皇帝,此等国家大事,非本使能决定。不过,我一定会原话转达吾皇,至于怎么决断,那是他的事。”
牙鲲说这话时虽已尽力压制,眼里却仍有掩不住的怒火和不甘,愤恨与仇视。
怎么可能,北蛮的军队和杀手都是一流的,怎么可能全部被歼灭!这一定是计谋,是大衍皇帝蒙骗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击垮他的信念,进而达到他们的预期。
云琴见暄梐这么有魄力,也没责怪她,越发气盛:“使者,乖乖臣服吧。天下大势,万物各族皆归于中原。北蛮不过是北方一霸,想吞掉整个中原,自不量力!”
牙鲲一斜嘴角,似笑非笑:“臣服?做梦吧。莫说我不肯,就算我肯,吾皇也必定不服,定要真刀真枪地大干一场,一分输赢。想不耗一兵一卒就让我北蛮臣服,简直是痴人说梦!”
暄梐平静地说:“好,朕这就放你们归国。看来这仗是非打不可了,大衍的强盛也不是表面风光,既然你们不信,只有在战场上一决高下了!”
牙鲲冷然回应:“莫要后悔。”
暄梐扬起下巴:“绝不!”
于是,牙鲲和随从们收拾好行李,在一队禁军护送下离宫。
待他们走远,暄梐才回过头来对云琴道:“皇后,你越权了。”
云琴心里一惊,小心地问:“陛下,臣妾做错什么了?”
暄梐阴沉着脸道:“朕几次三番警告过,后宫不许干政!你倒好,自己瞒着朕来此,还带禁军来,谁给你的权力!”
云琴吓得赶紧跪下求饶:“臣妾知道错了,请陛下恕罪!”
暄梐冷冷地说:“知道错了?恐怕只是嘴上说说,心里不服吧。”
云琴解释:“臣妾真知错了,陛下息怒,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暄梐盯着她的眼睛:“朕怎么看着,你是非但一丁点都不知错,反而更甚了呢。”
云琴心里萌生一股恐惧,什么意思?
见她抬眼看着自己,眼神里惊慌又恐惧,暄梐不悦地说:“难道还要我说出来么?”
云琴好一阵心慌,不安地答:“还请陛下明示。”
暄梐道:“那日得知你把天香关在水牢,你的解释是为她驱除寒气。朕怀疑是天香得罪了你,你才这么做,其实是为泄私愤。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下,云琴更慌了。她确实是泄私愤,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暄梐见她慌张不言,心知说中了:“云琴,你是朕的正宫娘娘,位尊权贵,母仪天下。朕希望你做事考虑后果,而不仅凭一己私心。朕已查到,那天香很可能是轩辕少主,只是,还不知她的信仰和政见如何。你若真把她害死,朕,绝不轻饶!”
云琴一听心里愤然:“轩辕少主?哼,有证据么?就算她真是,我也没有害她之心,完全是为她着想才把她关进水牢,让那里的寒气把她体内的毒素逼出。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也没有得罪过我,何来泄私愤一说!”
暄梐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睛:“水牢在哪,什么时候设的,谁允许你设的?”
颤栗像闪电击中全身,云琴知道,她冒犯了暄梐的帝王尊严,私设牢房可是死罪啊。暄梐借着天香的事来发难,其实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和权威。可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都做错了,犯了大忌。不知,暄梐会不会真的赐她死……
“啊,陛下!臣妾真的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吧。”云琴跪下求饶,宫女太监也一并跟着跪下。
暄梐朝门外走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