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越说到最后,嗓子嘶哑,语带哭腔,已然泪流满面,到最后抱着老者的尸体嚎啕大哭。
那白衣女子和紫衣少女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不动声色,眼看这情形,那白衣女子皱皱眉头,飞身而起,向着巷子深处飞去,那紫衣少女跟着纵身飞起,两人一前一后,飘飘飞行,宛若惊鸿仙子一般。
范少游回过神来,看到那两个女子飘然而去,有心想叫,嘴张了张,终于忍住,没有作声,当下快步上前,低声道:“皇上,我看看这位前辈的伤势!”
公孙越抬头看到范少游,眼睛一亮,仿佛见到救星一般,一下子抱着那老者的站起身来,大声道:“快救活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朕都给你,都给你!给你......”
范少游摇摇头,伸手在那老者口鼻上一探,只觉还有丝微气息,心中一喜,一把从公孙越怀里接过那老者,一屁股坐倒在地,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扶着他,一掌抵在他后心,潜运内力,源源不绝,度入他体内。
公孙越看范少游这架势,不由得大喜,脸上露出笑容,转头望见另外几具青衣汉子的尸体,神色又是黯然,一步步走上前,蹲下身子,一个个看过去,只见那几人一个个圆睁双目,双拳紧握,浑身布满箭支。
公孙越红着眼睛,紧紧咬着牙,伸手抚摸那几人的面庞,轻轻合上他们的眼睛,凝视他们的面容,怔怔流下泪来。
一个人影从巷子后面如飞奔来,手里握着一把剑,一眼看到范少游坐在地上,大吃一惊,不由得大叫一声,飞奔而来,跑到近前,看到眼前情形,知道范少游没事,不由得破涕为笑。来人正是云敏。
云敏看到范少游安然无恙,心中一宽,转眼看到公孙越正在独自悲伤,脸一沉,慢慢走上前,低声道:“喂,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公孙越恍若未闻,只是凝视着那几名忠心护卫的遗体,轻轻抚摸他们的脸庞,慢慢合上他们的眼睛。
云敏看公孙越不理自己,心知他正沉浸在悲痛中,倒也并不生气,转头望去,眼光慢慢扫过巷子,看到遍地尸身,满地刀剑弓弩箭支,血流遍地,不由得触目惊心,倒吸一口冷气,一颗心怦怦乱跳。饶是她出身武林世家,自幼习武练功,见惯了江湖风雨,血腥争斗,可是像今日这般惨烈厮杀、遍地死尸的场面,却是压根也不曾见过。
云敏发了一会呆,转头望着范少游,心中千幸万幸,念了无数句阿弥陀佛,观音菩萨救苦救难,心道:“天幸他没事,他没事就好,他若有事,自己又该如何?自己只怕也活不下去......”一念所动,情不自禁,身不由己,慢慢走过去,站在范少游身前,紧紧盯着他,目光里满是柔情,再也不见其他。
马蹄声惊天动地而来,到了巷子外面停下,无数军兵冲进巷子,领头一个将军手里提着刀,冲在最前面,一眼看到眼前情形,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大步冲上前,单膝跪地,大声道:“皇上,臣救驾来迟,天幸皇上无恙,请皇上责罚!”
那将军眼看皇上浑身浴血,惊慌失措之下,声音已然颤抖。
一旁云敏听到马蹄声喊杀声,又看到眼前这阵势,本来已经惊住了,又听到那将军向公孙越跪倒,口称皇上,更是大吃一惊,不由得呆住了。
公孙越霍然站起,回身冷冷望着那将军。
那些士兵一起跪倒在地,大声呼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公孙越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去,那将军和一众士兵都是心惊胆战,不敢抬头,一颗心怦怦乱跳。皇帝遇刺,岂是儿戏?倘若这位皇上雷霆一怒之下,不知会做出何等举动?
却见公孙越神情镇定,稳稳站着,沉声道:“平身!”
那将军和一众士兵听公孙越声音语气如此平静淡定,心中更是惴惴不安,惶恐不已,齐声呼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纷纷起身。
公孙越冷冷哼了一声,那将军心中一跳,急忙大声命令道:“快快收敛几位侍卫兄弟的遗体,打扫战场,看看有没有活口,带回去严加拷问!”
士兵们答应一声,纷纷行动起来。
公孙越缓缓走到范少游身前,注视着范少游施救那老者。
云敏已经呆了,此刻回过神来,望着公孙越,颤声道:“你真的是当今皇上,大永国皇帝?”
公孙越望了云敏一眼,淡淡道:“朕便是当今天子,天子岂有假的?”神情语气虽淡,却充满自信与威严。
云敏接触到公孙越的目光,心中一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颤声道:“皇上万岁......”
公孙越微微一笑,淡淡道:“姑娘不用行如此大礼,快快起身,今日你们夫妇二人救了朕的性命,立了大功,说罢,你们想要什么赏赐?”
云敏慢慢站起身,不敢抬头,颤声道:“陛下,我二人不敢要什么赏赐,我们那会不知道您是皇上,言语之间多有冒犯,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公孙越哈哈大笑道:“说的什么话,倘若咱们之间没有这番误会,你们早已经走了,当朕遇险之时,又有谁来救驾?你们不但无罪,而且有功,大大有功!说罢,你们想要什么赏赐,说出来,朕一定答应!”
云敏心中一宽,从怀里摸出那块玉佩,大着胆子抬头望着公孙越,低声道:“陛下,这是您刚才上次给我的,我不敢要,原物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