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辉的步伐很是轻盈,他举着看了看这暗淡下来的天色,心中不禁的焦急起来。他已经与进入这天井关城中的飞雀营弟兄失去了联系,现在进入天井关内的飞雀营弟兄还有多少人他都不清楚。他只知道北汉军抓走了不少飞雀营的人,其中还有一些弟兄为国捐躯了。
想到那次压倒性的追杀,他此刻仍然心有余悸,那可是飞雀营里的精锐啊,就这样被一群身着契丹服饰的那群人给杀得七零八落。他永远也忘不了,那群契丹人身上弥漫而出郁浓的血煞气息,还有他们那凶狠无比的神情。如果不是这群契丹人相助,偷袭天井关得手的北汉军哪里能够将他们追杀得如此之惨。
守城的大周官兵被杀得一败涂地,几乎可以说是压倒性的屠杀,除了这关城之内的平民百姓没有受到太大的牵连以外,这城内所有的大周官兵都被杀得一干二净。至于有没有漏网之鱼,他就不得而知。
在那次屠杀中,他如丧家之犬般四处在这关城之内四处逃窜。他没有想到的是北汉军夺下天井关之后便封守了城门,让他只能在这关城之内流窜。也许是老天眷顾于他,当他逃进这了一名寡妇家时,危机这才解除了。而他只能在这名寡妇家中暂时的安定下来了,这几日里风声不紧,他这才从那寡妇家里走出来探探情况。
张寡妇三旬年纪,她的前夫在一次打猎中中了自己狩猎的陷阱死了。死了就死了呗,张寡妇认为自己是一名坚强的女子,所以就没有像其他的人一样整日里消憔,她自己将前夫打猎的野兽作成了腊肉,也可以卖上一些钱过日子。这关隘小城却也不大,左邻右舍的也会帮照着,自己买下别人打猎回来的野兽,经过自己的加工,然后再卖出去,就这样她的日子过得很是平静,就像那池塘中的水一样,没有任何的波澜。
直到前几日里,她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一夜之间,街上死了好多人,大部分都是这天井关里的守城官兵。那天她刚起床,因为春天来了的缘故,她收了比较多的兽肉,她想一大早拿出去摆在自家的屋前,然后再卖出去个好价格。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打开了院门时,就看到了血染的长街上尽是血迹未干的尸体。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天井关的守城官兵已经换人了,据说是北边的北汉军。那一早上,她几乎是粒颗未尽,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伤心又或多么的热爱大周。因为,任谁看到那满是尸体血流成河的街道,谁也不可能吃得下一粒米。
她并不是一个对国家概念很强的人,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妇道人家,她还是一名寡妇,她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怎么样养活自己。对于大周也好,对于北汉也好,不管哪国管理这天井关,只要能让她生存下去,她都无所谓。
她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两国交战而已,她以为这一切会过去的,反正死的都是那些官兵,而她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却没有几个遭殃的。这一次的战争,并没有让天井关的百姓受到太大的影响,这只是一次偷袭成功的战争,并没有平民百姓参与进来。
然而,她还是没有想到,她的生活犹如一颗大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池塘里般,虽然没有产生掀天巨浪,但是也激起了道道并不算太高的涟漪波浪。那一日,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了内心里的惊恐,准备做饭进食。她听到了一阵激烈的撕杀声从街道上传来,然后一阵撕杀声之后,整条大条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过了没有多久,一名满身是血的男子闯进了她的院落里,惊魂未定的她不知所措。那名男子径直的闯进了她的房屋里,躲了起来。过了没有多久,她院落里的大门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心里却没有当初的惧意,居然去开了门。站在自己门前的却是一群打扮得怪异的人,简直就是一群不讲理的蛮子。
张寡妇自己都不知道那天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天自己为何会如此般的镇定。那群人吐出不清不楚的汉语,让她听得那是费解,然后她自己也鬼使神差般的将那群人骗了过去。这一切,让她自己都觉得无比的怪异,也许这不是天意,冥冥之中老天爷让她帮这名满身是血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