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门应声而开,凌天云眉头不禁的一皱,因为从那酒肆里传来了一阵淡淡的血腥气息。而他又向这酒肆里看了看,发现这酒肆里并没有任何的变化,那桌椅连动都没有动过,只是他知道那酒肆里的桌椅被蒙上一层尘埃。果然,这里出事了,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般的神速,如此偏避的小酒肆也可以查得出来。
凌天云从那酒肆朝那后院而去,他来到这后院之中,鼻中传来一阵浓浓的血腥气息,随即他便看到了一淌黑得发亮的血迹,在那地面之上映着那如血的夕阳余辉格外的刺目。那黑得发紫的血迹还散发出一阵刺鼻的恶臭气息,凌天云心中不由的一紧,看起来这酒肆的掌柜遇害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的感觉到无比的痛心,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这会让这酒肆掌柜暴露的。在晋阳城里,那皇帝刘昱都是假的,到底还会有什么人可以挖得出隐藏得如此之深的飞雀营探子。
凌天云一边思量着,他决定先离开。然而他的身子还未退出这后院落时,只觉自己脑后生风,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传来。在这电光火石之际,凌天云身形一错,手中的刀疾速扬起,他手中的刀还未劈下,他的身子已然转过了身子。
却是一名身穿劲装的武士打扮的汉子扬着一柄鬼头刀向自己劈来。心中不禁的涌起万丈的怒意,凌天云手中的宝刀寒芒一闪,那刀势如破竹般的向那劲装汉子手中的鬼头刀迎去。
“咔吱”一声金属断裂之响,那名手中扬起鬼头刀的劲装汉子满眼的骇意,因为凌天云手中的刀已然将他手中的鬼头刀斩断,但去势依然不减,朝他迎面劈将而下。他的心里不禁的冒出悚然般的惧意,他想后退,但是他只觉自己的身子被那柄古朴无华的刀锁定住般,他连一丝一毫都无法动弹。
凌天云含怒全力一劈,那名劲装汉子哪里还能抵挡住了,他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凌天云一刀从他的眉心处劈落而下。一道凝艳般的血痕在他的眉心处出现,随即一股如箭般飙出的血迹从他的眉心处飞射而出,随后那名汉子手中只剩下半截的鬼头刀跌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之响,而这名劲装汉子双眼瞪得大大的缓缓倒地了。
心中含着一股斥天般的怒气,凌天云识得那名劲装汉子身上的着装,这人必是钟家的武士。想不到这钟剑鸿还是动手了,两国之战,做为武修世家的钟家本就不应该卷进这场由两国军队交战的战争中来,这些飞雀营的探子都是一些普通之人,他们只不过是精于隐匿刺探情报而已。
钟剑鸿,燕龙星,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的,凌天云星目泛出一抹凌厉的精光,不管钟剑鸿或钟家势力多雄厚,不有那身份神秘的燕龙星,凌天云必定要在这晋阳城给予狠狠的一击。看着这倒地身亡的那名钟家武士,他沉思了一会,钟家早就有准备,派人在这里守株待兔,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武士,但是对于普通之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迎着那如血般的夕阳余辉,凌天云退出了那无名酒肆,朝那大街上走去,他的身影被那余辉拉得细长细长的,如一道凌厉的刀锋般。
叶吟风登高而望,晋阳城尽收眼底,他依然没有找到南宫纤尘主仆俩的行踪,而他此时正立在那天龙山中的最高山峰之上。此时,那红火的夕阳喷涌着它最后一层嗜血般的火焰,围绕在它周围的尽是大片大片如被火烧过快要蒸发掉的血云,天际之间唯有那一层刺红之色与那弥漫而来的幽然苍形成了鲜明的泾渭对比。
此时的叶吟风心情很沉重,他从那晋阳城里飞奔而出,来到了天龙山之中,整整两天一夜的时间,却没有寻到南宫纤尘一丝一毫的踪迹。离去了的张灵焰虽然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消息,更是他并没有打算要去东海找那传国玉玺。对于那小和尚不戒的话语,他开始有一些怀疑了,那三个字到底包括着怎么样的意思。
想到心中的愤懑,叶吟风禁不住对着那快要下沉的夕阳长啸不止,那一声尖锐的长啸声穿破这血染的天穹,朝那无尽幽然的苍夜而去,那道啸声将整个天龙山沸腾了,激起了阵阵的兽鸟的哀鸣声。
荡漾而开的声波在这天龙山之中滚滚而开,激荡的声波最后回落在这山涧峰林之间。叶吟风心中的那阵愤懑这才稍稍平复下来,他凝目而望,落在了那渐渐坠下的夕阳久久不语。此时天地万情一片寂然,阵阵微风从他的耳际拂过,那一刻,那夕阳,那霞光,还有那天际之上血染的穹空,都映成了一道极美的身影凝在他的脑际之中。
“天映霞光色如血,痴情如醉为谁蓄芳华尽,岁月难改发似雪。”
一道幽远而长的声音传进了叶吟风的耳中,那声音幽然之中带着几分柔意,那声音无奈之中带着几分释怀,那是一道媚意中带着几分刚柔的女声。
而叶吟风听到了那声惆然般的感叹声不禁的浑身一紧的,他缓缓的转过了身,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立着一名身着白色宫装的女子,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般立在自己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