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越一脸惊愕,“你怎么知道人家没人做了?死了个皇帝就没人了?难不成还是顾少珏亲自做的?”
“差不多吧。”凌逸辰失笑,“我派出的探子打探来的消息,那林中阵法,还有炸.药,都是一名夙大人做的,据说此人是顾少珏的师父。巧的是,他和黎儿一样,将配方完全保密,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而顾少珏的死因,恐怕还与这位夙大人有莫大联系,你觉得他还会为西川制作炸,药?”
此话说出来,屋内两人霎时变了颜色,几乎同时的,卿黎和高荏低低呢喃道:“毒妖夙莲……”
卿黎抚上自己的左肩,眸光阴暗下来。
她这肩上之箭,听说是爷爷替她取下来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卿洛会出现在这里,但现在听到夙莲在此,原先那个一直盘桓在心头不愿解开的疑惑又霎时冒了出来。
高荏同样一脸沉重,早先就猜到她那位被逐出门的师叔投顺了西川,甚至帮敌方设置阵法。然而那师叔毕竟是几十年的事了,她也只是听过有这么一个人,不清楚究竟叫什么名字,可如今看来,怎么像是夙莲……
夙莲害得她师门举,可若他本身就是出自空虚一门,莫不成,这是一场内乱吗?
耳边又是几声巨响,高荏的神色愈见凝重,南宫越眼尖地发现了,凑过去问道:“阿荏,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旧伤又发作了?”
他急得跳了起来,高荏冷冷就飞过去一个眼刀,“被你气得!”
她冷哼一声甩袖而出,南宫越窒了窒,以为是刚才说的那封家书的事,当下立马拔腿跟上,嘴里叫嚷着:“阿荏,你听我解释……”
凌逸辰懒得理他们,回头看到卿黎若有所思,伸手就抹开她微蹙的眉心,“不许想什么糟心事,给我好好养伤。”
那霸道的语气,根本不容人反驳。
卿黎失笑道:“我要是什么都不想,岂不是无聊死?”
凌逸辰又瞪了她一眼,挥手就让安宁退下,轻车熟路地拿起一旁梨木药箱里一盒天青翠黛的秘窑瓷盒和干净的棉布,走到卿黎面前。
卿黎好气又好笑,这人,换药可真够勤快的!她都没他记得那么清楚!
乖乖走到屏风后的床榻上坐下,脱掉厚重的外衣,再由他将肩上层层缠绕的棉布解开,她就感受到身边人陡然凉下来的气息。
那本该完美无瑕莹润洁白的玉肩之上,一个狰狞的疤痕留在上头,虽然已经慢慢愈合结痂,但仅仅是看着,就能想象到当时那伤究竟有多么凶险!
沉默地打开瓷盒,拿起其中的白玉小勺挖了点药膏涂在那伤痕之上,沁凉的感觉让卿黎舒服地哼了声,而凌逸辰却立刻慌乱地停了下来。
“弄疼你了?”他着急地手足无措。
卿黎不由好笑,摇了摇头,“没有,一点都不疼。”
在见她是真的没事,凌逸辰这才继续上药,又小心地缠上棉布。
他始终沉默,冷冽的脸色让暖暖的营帐里都好像温度降了几分。
重新穿上重重衣物,卿黎任由他抱在怀里,腰间的手臂紧了又紧。
“怎么?那伤是不是很丑?你嫌弃了?”觉得气氛有点沉闷,卿黎干脆开起了玩笑。
不出所料的,腰间被人狠狠掐了一下,然后又极尽温柔地轻揉。
他沉沉一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良久才听得低低的声音说道:“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