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品了一口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小子居然能看出这些来,倒是有些长进了。”/p
“嘿,这也是我身边的人看出的问题,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p
“若只从表面来看,事情确实如此。但想深一层,就未必了。聚春楼的护卫只说与人交手,可没说那人到底是来掳人的还是帮着唐千川脱身的。而且就其中一人所言,当时唐千川是让他先走引开对方,自己则躲藏起来的。这一点,我却颇感怀疑了,若换作你我,真遇到危险,会让身边仅剩的护卫离开而使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么?”/p
这一问,还真叫青年有些动疑了:“这确实有些奇怪。所以你怀疑这是唐千川自己安排的脱身之法?”/p
中年人点头:“冯长春的案子虽然与他无关,但我们和聚春楼的关系却最叫唐千川感到不安。现在大兴县衙突然想再查此案,他难免会心生恐惧,从而想到来这么一手金蝉脱壳。若我们认定了他是被人所掳,把力气都花在这上面,他就可以轻松离开京城了。”/p
青年细一思忖,还真觉着有些道理了:“这个唐千川倒真是有些头脑了,那咱们该怎么办?”/p
“此人已不可信,为了把事情保密下去,他必须得死。”即便是在说这等血淋淋的事情,中年人依然看着很是优雅,就是喝酒都是举止从容。/p
见青年张了张嘴,似乎有些疑惑,他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推波助澜,把唐千川的失踪与大兴县完全绑在一块儿,那样要是他最后被现死了,那想查冯长春一案的大兴县的人就是最大的嫌疑之人!”/p
“……妙哇!”在略一思忖之后,青年猛地抚掌赞道:“这一手果然妙极,到时任那大兴县衙门的人浑身是嘴,怕也说不清了。”/p
但随即,他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三哥,若你的推测是错的呢?若那唐千川真是被人所掳,有人想要从他口中得到对咱们不利的内情呢?”/p
“你能想到这一层,证明确有长进。”中年人颇为满意地看了对方一眼:“所以除了那番安排之外,我还让顺天府的人去县衙试探了。另外,再过一会儿,我的人便会进入大兴县衙查探一番,只要人在其中,便会将他铲除!只是……”/p
本来对中年人的安排已让青年大感折服了,但听他话中尚有犹豫,又是一愣:“只是什么?”/p
“只是唐千川毕竟落入他手上足有一天半夜工夫,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真把什么说出来。当日我曾让你定一个有家人的,那样更容易操控,可你就是不听。不然,现在有唐千川的家人在手,我就根本不必担心他会说什么了。”/p
听了这话,青年顿时低下了头去:“是我一时糊涂……”/p
“罢了,事情还在掌握之中。一个小小的大兴县衙,还不是太大的问题。即便真让他知道了什么,恐怕他们也不敢真把事情给报上去,这事儿可是不小哪!”中年人很是笃定地轻轻说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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