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你们的主上。”西门亥站起身,篝火的红光打在他的脸上,投下血色的阴影。
“到时候你自然会见到他。”东南微侧抬头瞥了眼西门亥。这个沒落的蓄爷其实毫无用处,唯一让主上看在眼里的就是他是西门子孙的身份,在行事初期,可以借用他的名义,不过等事情有了定局……
东南收回目光,捡起一根枯柴,饶有兴致的拨弄着跟前的火苗。
“什么才是时候?”西门亥问。
他可不要跟这对拇指兄弟一直住在洞穴里过着野人般的日子,既然要拉他入伙,他就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最起码他也想当面见一下这位神秘的救命恩人。
“小子,我们弟兄可是跟着你一起在这里受罪,吃苦的不是你一个,再说,你现在能活着已经不错了,剩下的只有等吩咐的份儿。”小拇有些不满的撇撇嘴。
“一切都要听主上的。”东南沒有抬头,一边拨弄着篝火一边道。
小拇语带讥讽的话让西门亥听了很不是滋味,但是他说的又沒错,自己此时只是一只被人暂时带离了危险的蚂蚱,至于还能不能蹦走,蹦到哪里,都由不得他。
“是,我知道。”西门亥垂下眼睑,声音有些惆怅,坐回到原位,不再吭声。
“主上让你们先去淮安县,按老规矩,跟那里的人接头,暂时你们就先躲在那里。”东南丢下那根快要燃尽的枯枝,起身道。
“知道了。”大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走吧,小子,还是夜路保险。”小拇对西门亥道,“你的妞儿只能再等些时日见了。”
西门亥漠然起身,一句话也不说,跟着走出了洞穴。
此时已经漫天星辰,西门亥抬起头,看着闪烁的繁星,不知其中有沒有属于他的一颗?
轩王府,夜深沉,但是听雨轩里的烛光还亮着。香芋候在林可儿身边,早已很困了,可是林可儿不睡,她也不敢睡。
香芋是在林可儿來到轩王府之后才赶來的,柳随香不放心,好不容易央着林博,让林博出面跟西门靖轩讲,让香芋跟着进轩王府侍奉林可儿,也算是有个自己的贴心丫头照顾。
这也不算个事儿,西门靖轩直接便许了。
这是林可儿坐轩王府的第二个黑夜,再次难眠。昨晚便是发了一夜的呆,快天亮的时候才睡了,一觉睡到午后才醒,现在又天黑了,由于白天睡了觉,此时更是全无困意。
林可儿坐在窗前,推开窗子,看着天上的弯月,心里却还是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这个时候,西门靖轩让她住在轩王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轩王府里守卫据说很严,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找上自己。就算一时半会儿那些人进不來,可是她却还想着跟外面的人通一下口风,那个神秘的魔音使者也好,还是……西门亥也好。
自己出了事,不能跟家里的任何人说出真情,林可儿只能想到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西门亥?
林可儿想着那张清瘦的脸,普普通通的一个人竟然会对自己做出那种事,以前真沒看出他有那样的胆量。不过现在他也是死了爹娘家破人亡的人,受了刺激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他真的能反了这个天吗?
不管能不能,林可儿知道自己此时已经对他寄予了希望,事已至此,她只能从他的身上去实现皇后梦,现在想要再嫁给西门彻简直比登天还难,就算她**的秘密不传出去,但是在进宫的第一步验明正身时她就会败下阵了,别说她的这个秘密已经不只是太师府里的秘密,随时都可以传的人驹知,到时候,,
林可儿咬咬唇,到时候,她唯一的出路就只有西门亥了。
可是,,林可儿看着天边划过的一颗流星,心跟着跳了一下,她依着西门亥,岂不是跟着犯了谋逆之罪?若是万一败了,她的下场也会很惨。
不行!林可儿猛烈的摇摇头,她的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进可退。
“秀,你要不要休息?”香芋看着林可儿千变万化的脸色,自作自的动作,皱着眉头轻声问。
她有些担心,秀会不会悲伤过度受了刺激?如果秀在轩王府里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闪开一边,我不瞌睡!”林可儿正在想着,被香芋的声音打扰,怒道。
香芋一怔,连忙后退开,躲在一边,不敢再靠近林可儿。
“去,给我沏杯茶來。”呆了片刻,林可儿又命道,看着窗外,背对着屋内。
竟然沒有回音。
这个死丫头!林可儿暗骂了一句,扭过头,登时便惊了。
香芋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循着香芋的脚边,林可儿抬眼望去,魔音使者不知什么时候便已经站在那里。
“你怎么來了?”林可儿连忙站起,警惕的看看窗外,顺手关住了窗子。
听雨轩是座畜楼,她选择了位于二层的屋子做睡房,窗子她在守着,魔音使者只能是从房门的楼梯处上來的,可是她竟然沒有听到一丝响动。
“很奇怪吗?轩王府的人都沒发现我,你岂能发现的了?”魔音使者扫了眼林可儿眼底的疑惑,展开邪魅的笑容,扬了下手中的玉笛,打灭了一旁烛台上的烛火。
屋子里登时暗了下來,不过窗子上也便落不下任何身影。
魔音使者向林可儿走近,停在她的面前,抬起玉笛,搭在了林可儿的下巴上,将她的脸勾了起來。
林可儿很讨厌被人这样的打量,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