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下是皇上的,但太子不是皇上,本王无需跟太子多言。”西门靖轩道,“若是本王严加查办此案,太子作为疑犯同谋,理应一起拘押。”
“我知道,皇叔迟早会对本太子动手。”西门彻冷笑。
此时,他可是把他的皇叔看的明明白白了,亏得他这么多年一直依赖轩王,眼看着轩王的势力一步步的增强,而他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太子。
其实不是轩王对他这个太子有多好,而是在一步步的谋取他想要的,保护着他其实也就是在限制他。
西门彻此时才开始后悔自己沒有培养起一方势力,才落得如今任轩王鱼肉。
西门彻已经对西门靖轩有了极深的成见,早就将之前西门靖轩对他说的话忘记了。
西门靖轩不止一次的提到让西门彻多加学习用人之术,加强太子府的权势,不要老是依附于他,是西门彻自己安于享乐,认定身边有皇叔辅佐,懒于做事。
等西门彻“清醒”的时候,又把一切责任推给了西门靖轩。
“你认为自己有资格做本王的对手吗?本王要动你何须到今日。”西门靖轩淡淡的扫了眼西门彻,言语间透出几分不屑,“要带走林馨儿,就先证明了她的清白,否则,休想!”
音落,西门靖轩绕开西门彻,大步走出书房。
“本太子今日必定要把人带走!”西门彻回身,施展轻功向西门靖轩追去。
背对着西门彻的西门靖轩墨眸微闪,莽劲儿不小,敢朝他动手了。
就在西门彻靠近他的时候,他回身轻旋,抬掌迎上西门彻。
“王爷!”
杨晨大叫一声,冲上前,拦在西门靖轩跟前,替他迎向西门彻。
他知道西门靖轩的伤势未愈,不便出手。
“放肆,想逆反不成!”西门彻见杨晨也敢迎击他,大怒。
杨晨的眼里只有西门靖轩,凡是针对西门靖轩的人不管是谁他都不惧,不理会西门彻的怒骂,与其交手。
西门靖轩见杨晨拦住西门彻,也不久留,径自离开轩王府。
从那片城中岭地,西门靖轩走进通往轩王府的密道,返回了密室。
见西门靖轩返回,林馨儿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沒有做声,默默的低下头。
“你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了。”西门靖轩走到林馨儿跟前坐下。
“太子这次是要跟我闹翻了,这件事必然会惊动皇上出面。”西门靖轩见林馨儿沒有吭声,接着道,“你做杀人疑犯,我做心怀叵测的反臣,其实我们还是很相配的。”
若是换做之前,听到西门靖轩也会这番贫嘴的话,林馨儿一定会笑。
可是现在听了,只觉得很不是滋味儿。
“我倒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一个把我们逼到了如今的田地。”西门靖轩又道。
是的,究竟是哪一个?
或者,根本就不是一个。
林馨儿只是在心里想着,嘴上一句话也沒说。
“言秋还要给你疗伤,这也耽搁不得……”西门靖轩说着,想了想,“他对你也很好,如果知道我把你抓了,一定会跑來要人的,暂且就等着他吧。”
“靖轩……”林馨儿心头一热,脱口而出。
轻飘飘的尾音凝固在密室的封闭空气里。
“馨儿。”听到熟悉的称呼,西门靖轩眸中放出一束异样的光彩。
林馨儿知道自己失口了,顿了顿,僵了几分,道,“你不必如此……”
不必再对她好,不必心疼她,不必念着她……
“我有我心,只希望你也能由着自己的心。”西门靖轩道。
他知道林馨儿此时是怎样的在爱与恨之间纠结。
现在他明白林馨儿为什么在以望月的身份初见他时便会承认爱他,那种爱不是伪装,不是算计,而是发自她的内心深处,那个深度足有八年之久。
就像他,记挂了“她”八年,但却因为一块绣了名字的帕子认错了人。
“我不可以再由着自己的心。”林馨儿摇摇头。
如果她不那么任性,自私,就不会拖到师父不见了才带去了郑贤伦。
如果她不由着自己的心,就不会任由西门靖轩踢断她的腿,降低自己的抵抗力。
沒有那么多的如果,一切都成了事实。
她只有将自己的心存封起來,圈禁起來。
“馨儿,你真的还年纪小,沒有经历过什么,或许也是你被你的师父保护的很好,从沒有遇到过什么,突然如此便无法承受。”西门靖轩靠着墙壁,悠悠的道,“你今日面对的这些,就像八年前我所面对的,你们毕竟是姐妹情深,而我却是手足相残。其实站在我们的位置,不管江湖还是朝廷都会躲不开风浪,都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我们要学的只有去接受与反击。”
林馨儿默不作声。
西门靖轩不知道她能听进去多少,但是他相信水滴石穿,也相信她会一点点走出过去的阴影,重新接受他。
其实也不能说重新,他知道她的心从來沒有真正离开过。
就像她一次次的回答他,不会离开她一般,她所指的一定是她的心。
“我走了。”西门靖轩站起身。
虽然他很想留下來,但是他知道不可以,外面的事还等着他出现去处理。
西门彻是被杨晨带领轩王府的护卫围攻之后,“请”出轩王府的。
在轩王与他的众属下面前,西门彻跟他的那几个随从简直不堪一击。
做了这么多年太子,从未像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