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脸一红哎呀了一声搓了下手:
“都怪我粗心大意,我竟然把少奶奶让捎带的信给忘记了家里,而且我这身装束也太显眼,哪有这样打扮上路走远门的?”飞鹰听了哈哈大笑:
“回来的好,咱们又呆了一个晚上。;23+wx那行,明天在上路吧。你我也累了,早点休息。”说到这里他似乎闻到了什么气味望了一眼桌子:“咱家为客人了?”兰花笑了笑:“路上拉回来一个要死要活的女人,接到家里当了一个佣人。”飞鹰底头一笑:
“我还以为真来客了呢?想想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可以到家里坐一坐的。”兰花跟在他后面进了卧房,点上灯,二个人坐在床头聊了一会就息灯入睡。第二天,飞鹰还在梦里的时候兰花就从床上爬起。她从衣柜里找到飞鹰以前穿过的黑色夜行衣,别了一把刀,把井巧儿写好的信装入怀里封好又打了个小包袱塞了几两银子在里面背在身上。看她要出门,飞鹰也赶快从床上爬起洗了脸道:
“你这么早就要走?不能吃了饭在上路吗?”兰花对飞鹰一笑:“不能在家里耽搁时间了,不用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飞鹰叹了一口气:“放年假的时候,叶大人会回来探亲的。在说,江西澎泽离咱上千里路,要翻山越岭很是辛苦啊。你还是别去了,让我把信送到驿站让他们以公函形式送过去吧。“兰花摇了下头:“你相占公家的便宜?这可是私信,家信。你一个正百户不能这样干。”飞鹰道:
“占公家便宜的事多的去了。哪个当官的不占公家便宜?这驿站是干什么的呀?不就是送个人也可以用来住宿吃饭的地方吗?我是为你担心哪,你一个女人到了外地,万一出了三长二短的事情。让我可怎么办?”兰花道:
“这你放心,我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好了,你守在家里,好好做自己的事,过几天我就会回来的。”飞鹰拗不过妻子叹了一口气:“那好,祝你一路顺风,平平安安。早点回来。银子有没有带够呀?”兰花笑了笑:“行了,别婆婆妈妈嗲嗲不休了,跟个女人似的。那我走了。再见。”兰花走出门的一刹那,飞鹰一下跪倒地上眼泪就流了下来。兰花扭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大步而去。看人走远,东家久久跪地不起,起早的段王氏上前把人扶起安慰了几句就去后厨生火做早餐。
兰花骑上快马从北城门一路北去。过了福州顺着官道经过数不清的驿站赶往江西澎泽县。饿了。她就啃几口干粮,渴了就喝随身携带的开水。没有吃的喝的就到路边小店买碗面吃,晚上有时就宿在路边的树林里,山洞里,十里凉亭里。她也一路风霜,走过数不清的小镇城市,经南平,沙县。泰宁,抚州。贵溪,景德,数日之后到达九江。经多方打听,她终于打听到澎泽县的具体方向和位置,终于要见到叶府大当家人了。带着激动和不安的心情,兰花快刀加鞭往县城方向走了去。没想到了一个坡路和河堤,却看到大批民众在那里抬筐推车修路筑墙。眼前是一片汪洋,水面上漂流着众多家畜家禽尸体,里面还夹杂着众多木头破席子,还有断腿的桌子凳子。这里出什么事情了,景象如此凄惨?通往县城的路不好走,兰花只好跳下马牵着缰往前行,马儿也许是太累了,走着走着就把头伸到路边啃吃青草。
兰花只好任马在路边吃草,一大群人在河防的堤坝上忙着,把们抬着石头和木料往河堤下走。那里冲了一个大缺口,石头落满一地,好些人光着膀子在那里抡锤砸木桩,砸好的木桩一排排例在河滩上。民工们开始往木桩后面扔沙袋填石头磊石头,有的民工唱着调子听起来很有震奋人心的力量。兰花牵马往里走,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民工们却在忙着修路筑河坝。他们对行人不看不望埋头干活,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号子吹响,有人跑过来对民工喊:
“休息了,大家伙休息了,开饭了,都到草棚子吃饭去。”民工们这才放下手里的活三三俩俩往河坝上走,前方不远一个林子里有几个草棚,那里聚集着众多民工在吃饭喝水。兰花赶快拦住一群民工,一个老汉拿着烟袋吸了二口望着兰花:
“呵呵,听你口音是从外乡来的吧?你还不知道,我们这里半月前降了一场大暴雨,洪水冲坏了河坝,毁了下游二岸的良田肥地。叶知县带我们修筑河坝来了。”兰花听了心中一喜:“叶知县?哪个叶知县?他在哪里呀?”老汉一愣,这才上上下下打量起兰花歪着头又抽了二口烟:“听口音是女的,看穿戴又是个男的?我们澎泽只有一个叶知县,没有第二个叶知县,我们这个知县可好了,真是青天大老爷啊。听说他的家是福州那边的。”兰花一下握住老汉的手:
“大伯,太谢谢你了。叶知县现在哪里呢?能带我过去看看吗?”老汉松开兰花的手摇了下头:“他忙的不沾锅沿,走到哪就吃到哪,看不到他的身影啊。”另一个汉子望着兰花:“姑娘别急,早上的时候,我还看到叶知县带着几个工房的大人到我们这里视察。没过多久就往东边的一个山包走了去,你到那边看看吧。”说着用手一指:
“顺着这河道往东走,河北岸正好有一个山包缺口,叶知县肯定在那里。”兰花高兴的对汉子一拱手:“谢谢大哥了,我这就过去。”兰花翻身上马一扬鞭往前跑了去,过了大石桥走到河北岸顺着河堤往东走。河坝上到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