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都是一个人在说,连着挂电话夕林都只能被动的听其嘟嘟声,收起手机,夕林换了件衣服按照他给的地址,开车寻了过去。
陈诚通电话时,已经在酒店里了,他坐在沙发上抱着沙发背,两条腿舒展开来,看着落地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应在嘴角。
身后不远处站着欧阳珊,他状似无意的问:“你猜猜,我的小丫头什么时候来?”
欧阳珊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装,长发束在脑后,双手在腰前,无论陈诚是否看她,她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只是在听到“我的小丫头”这几个字的时候,眸,不由的抬起来,看着陈诚的背影明明嫉妒,却不敢发声。
这时候,陈诚慢悠悠的装过脸,嘴角挑起一抹笑,略带着歇气:“怎么不说话,没听见我在问你,我的小丫头什么时候能到吗?”
欧阳珊垂眸,动身走到陈诚身旁,开口提醒他:“别忘了我们这次的目的,这次我们不能再心软了!”
欧阳珊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态度。
“心软?”陈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抬起靠近欧阳珊的那只手,大拇指和食指中指合起来搓了搓。
那意思,欧阳珊明白,她走到茶几前,打开红酒**,倒了杯酒送上去。陈诚拿到酒杯,姿态优雅的摇了摇,而后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大有些魔鬼吸食精气的模样。
只是此刻他闭眼享受,不久后,喉结翻动,幽幽薄凉的声音,便擦着声带旋出:“珞家与我的仇,我压了20年,这些年我是如何苟且偷生过来的,还需要我如数家珍再告诉你一遍吗!”
不知挑动了陈诚哪根敏感的弦,好好的一**82拉菲竟被他一口闷了下去,喝完后用大拇指指腹重重的抹了下唇多余的液体。看向玻璃窗时,暗沉的眼眸里缀满了恨,用力一捏,便将那高教玻璃杯捏的个粉碎。而鲜血也染红了玻璃杯。此刻的陈诚像是一个中了魔的人,不知疼,也无感。但他这举动却吓坏了欧阳珊,忙从桌上抽出纸巾帮她擦手。他的手在欧阳珊过来的那一刹那,松开了,染了血的玻璃渣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当欧阳珊蹙眉焦急时,他却哈哈大笑。后来也不要欧阳珊帮忙了直接握紧纸巾,自己擦拭。
那雪擦过了又冒出来,欧阳珊看着心疼,便抢说了一句:“让我来帮你吧!”
谁知下一瞬,陈诚猛地瞪过来,“谁让你多嘴了!”
欧阳珊再不敢言语,低头退到一边,胸前的手却握紧了,她知道他嫌她脏,自从绑架的事情发生之后,在他心里她便再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他可用的工具。
他已如此低贱的对待她,可是她却像患了失心疯的病人一样,对他着了魔,言听计从的。只愿他不把她从身边赶走。
玛莎拉蒂停在酒店楼下,有泊车小弟过来为夕林打开车门。夕林将钥匙递给了他,抬头望了眼这酒店的最高层。
耸入云端,只奈何高处不胜寒。
欧阳珊把碎渣收拾好,夕林就按下了门铃。
陈诚与欧阳珊对视了一眼,便知道是夕林来了。他走过去准备开门时,欧燕珊抢在他前面抓住他的手,提醒:“记住我说的话,你不能再对珞夕林心软了。”
多次提醒只叫陈诚厌烦拧了眉,目光落在欧燕珊抓着自己的手腕上有些嫌弃的开口:“你是越来越啰嗦了,我自由分寸,把你的手拿开!”
欧阳珊的眼里闪着泪光,他并非是第一次这样对自己,每一次她都会告诉自己要习惯,可是每一次当他这样对自己,她都承受不了。每每都有想哭的冲动。
手,最终还是放开了。由着他去开门,她跟在身后,抬手抹了下眼角的泪。
开门的那一瞬,珞夕林险些没有认出陈诚来。他变了,咖色燕尾西装,头发留长,和披头士有些像。较之以前俊雅的眉眼,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脸上明显有股邪魅。
门完全打开之后,他已经向她伸开了双臂,那是拥抱的标志,他笑着对她说:“欢迎!”
夕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因为细听之下,他的声音也有些改变,以前清朗,但现在好似埋藏了许多心思,沉重而魍魉。
夕林踩着高跟鞋,一步步靠近他。再次相见,将他的眉眼打量了一番后,扬起唇角。以同样的方式伸开手臂抱住了他。
欧阳珊转过身不让自己看到这一幕。否则她会嫉妒。
这个拥抱彼此怀了什么心思,不可说,但唯一知道的是,对于这两个人来说,拥抱是变了味道的拥抱,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回抱夕林时,陈诚的力度是轻的,好似只是一个圈度,并没有直接碰到夕林。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挑起。而夕林的拥抱却是真实的。
当陈诚决定结束这个拥抱请她进来的时候,夕林突然用两只手抱紧了她,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终于开口问:“你出来了,终于不用再受苦了!”
陈诚稍微晃脑,那一刻,心里的某个地儿突然就那么窜出一缕暖来。在电话里他可以冷静的对待夕林,可是当她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份冷静或许已经被夕林的安慰打散。
他恨她这样,于是没有感情的开口:“是啊,我戒毒成功,已经康复了。”
在陈诚想要推开夕林之前,夕林抱紧了他,以命令的形式开口:“不许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