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屋内,映入眼帘的便是极为清雅的摆饰,这几间屋子,是张若尘和赵轻舟共同施展神通手段所建造而成,其风水法阵之类的对于他们这个层次而言,没有多少神秘,可谓是一目了然,是以不只是这个屋子,局都相当好,让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
张若尘引导三人进屋并且落座,之后便很自然地拿起了茶,开始给他们三人泡了起来,笑着说道:“山野之地,不比郡城繁华,只有些粗茶,还望诸位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真人折煞我等了!”
见得疑似无上强者的张若尘如此热情好客的砌茶,三人倍感受宠若惊,以往他们得见的那些无上强者们,是从来不会这么做的,无上强者从来都是受意仆人去做的,因为无上强者超然物外,这种掉价的事哪能去做?
但是,张若尘和赵轻舟的做派,却是区别于天下间的其他强者们,没有盖世强者的王霸之气,没有绝代无上的威压天下,更没有少年英雄的盛气凌人,甚至于……这种气质也不同于道门上乘心境清净无为。
清净无为是指顺天之时,随地之性,因人之心,天地万物红尘不染心灵之境,但这样的心境,从被对待者的角度来看,是不是另一种“爱搭不理”的高傲呢。
而张若尘和赵轻舟却不是如此,他们没有勘破红尘,更别说心无挂碍了,他们两人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做超脱的仙,而是一直坚持自己是一个人。
一个脚踏实地,在仰望星空的人。
张若尘无上之尊之所以能抛开强者的身份对待他们三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他觉得大家都是人,在生命本质上,不该有高低贵贱之分!
三人怀着惊疑不定的心情,饮了张若尘亲自给他们泡的茶,这未喝之前还好,但喝完之后,才知道这茶的贵重。
“真人,这茶?!”
一杯茶下去,三人皆感到奇经八脉,十二正经有股中正平和的力量在流淌,细心感受之下,耳边还有玄音隐隐出现,诉说无上妙理,渐渐的,竟然让困住他们多年的瓶劲有所松动。
他们三人本就困在大宗师大成多年,本以为此生就到此为止了,但这茶让他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直接就跨越到了大宗师圆满之境,只待找个时机,凝练出道胎,便是此方天地的无上存在。
当然,他们三人并没有得意忘形,连忙起身,对着张若尘躬身一拜,持弟子礼。
之前他们还对张若尘的修行有所怀疑,但此刻却已然心悦诚服,世上早有传言,大修者超越凡俗,自成妙法,所行之一举一动,皆合天理通幽冥,所立之处便为福地,一指点出便可点化世间。
“三位积累本就雄厚,修行有所进步自然应该,我这茶不过是个引子罢了,比如这里的学生,每天都喝这玩意,也不见得有人立刻有所成就。”张若尘对三人如此作态,没有在人前显圣的快感,也没有将这当做一回事来做交易,立马便岔开了话题。
“算算时间,轻舟的课也该下了,等他来你们有何事便说吧。”
说完,张若尘看向了门口,三人也耐住性子等待,而这时一道钟声突然响起,赵轻舟所在的学堂传来一群孩童的欢呼声,随后,赵轻舟便走进了屋内。
“尊者……”
三人起身行礼,但却被打断话语。
“不必如此,是我的事耽搁了各位,请坐。”
赵轻舟还是一袭素衣白裳,英俊潇洒,请三人落座之后,他快步走到桌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同时将一只虫子扔在了张若尘的桌前。
这个动作使得青云而来的三人也有些好奇,急忙观测这只虫子是不是什么天地异种。
“这是?”张若尘有些好奇将虫子拿起来,鉴定了一番,是普通的甲壳虫而已。
赵轻舟将茶杯放下,笑着说道:“还能有啥,还不是那熊孩子,又将虫子夹进了小雪的书中,把人家小姑娘吓了一跳,我罚他抄书去了,抄不完不许吃饭。”
张若尘摇摇头笑道:“又是那两个小冤家啊。”
“可不是嘛,这半个月来,那熊孩子都把小姑娘弄哭好几次了,要我说啊,照他那么弄,这辈子小雪能看上他算我输!”
张若尘却作出一副认真,实则却似笑非笑的脸说道:“这可说不准,造化玄奇,缘分这东西谁有能说的清呢,指不定人家都有孩子了,你还孤身一人……那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呢。”
“算了,不和你说这个,那些孩子这么有精神是好事,我还怕他们死气沉沉没有生机呢。”赵轻舟摆摆手,表示不像继续这个话题。
赵轻舟一行人来到青石村建立学堂已经差不多一个多月了,一开始人们还碍于几人的“仙师”身份,行事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但是在得知张若尘和赵轻舟待人平等之后,人们开始放下束缚。
当然,有了成熟思维的大人们,面对张若尘几人还是很拘谨,生怕仙人怪罪降劫。但是对于世界还没有多少认知的孩童,没有这些思想包袱。
而这些孩子虽然在这个世界的多少人眼里是,没大没小,不知高低贵贱,但在赵轻舟和张若尘眼里,这些孩子才是可塑之才,那些思维里阶级观念根深蒂固的人,才是朽木不可雕。
赵轻舟将目光投向了青云三人,问道:“三位来此,所为何事?”
三人对视一眼,收起心里的其他问题,正襟危坐,接下来要谈的就是此行的主要目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