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骑军撵着逃跑的人越来越多了,被践踏死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却也代表骑军前进的阻碍变得越来越大。
吕布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一点,却没有太多的办法,这些已经失去理智了的百姓只是按照自己的本能在逃跑而已,指望他们让开一条宽阔的道路基本是不可能的。他领军多年,明白继续再被压迫骑兵的活动空间的话,那么接下去面临的只有一场苦战而已。
在进城的时候吕布用了很快的速度,途中没有任何的停留,从突入城中,到现在不过过去十多分钟而已。一个快字,便足够去诠释他此次用兵的核心,就是足够的快,快到让城中城外的军队不能够及时的反应过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眼中捕捉到了一点光芒,吕布侧过头去,眼前掠过了一枝羽箭,呼啸着的尾羽带着强劲的气流刮得他眼睛发涩,却没有闭上。这是不知道谁发射的暗箭,吕布的目光随意的在纷乱的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没有找到人也就算了。
现在骑兵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了,吕布可以感知到,因为他座下赤兔马的速度变慢了,他挥动方天画戟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频繁。
他们的速度很快,快到穿越了跑在最后面的人流,追赶上了一开始逃跑的人流,并即将突破,穿梭出去。但这时候的阻碍越来越大,有着明显的凝滞感,和陷进泥坑里面差不了多少。
那些尸体,随意丢弃在街道上的物品,支着摊位以及摊位本身的各种木料,桌子,凳子,横在街道上面。这些都需要去跨越,至于躲闪,骑兵从来不会躲闪,也不能够躲闪。
骑军冲锋起来便是一个整体,讲究流畅性,可以落下,脱离整体,但只要还在骑军当中,便需要一直保持着速度,不断地向前。不然,害的是以及,也是别人。
“可恶。”
方天画戟精准的将投掷而来的两支长矛斩落,吕布的另外一只手已经松开了缰绳,靠着双腿夹着马腹稳定住了身体。空出的一支手抓住了朝他刺来的一支长枪的枪杆,长枪在他手中偏转,抡出一个半圆,枪头处溅起了属于它原来主人的血花。
“还想跑?”吕布冷哼,眼睛定定的注视着躲入街道两旁人群中的身影,耳朵闻听着啸响的风声,方天画戟将面前射来的羽箭打落。
下一刻,他的手臂舒展开来,空气中猛的朝来爆响,手中的长枪已经朝着目标飞了过去。
那一名刚刚投掷完长矛准备躲起来再寻找机会的玩家,几乎耳朵里面刚刚响起由背后传来的风啸声的时候,他的后背与胸膛处已经爆出了一团血花来。长枪从他的背后刺入,从胸膛处贯穿出来,余势不止,带着本来正在逃跑的他继续朝前撞去,直到撞击在一名百姓的身上才最终停止下来。
两个原本素不相识,却在做着逃命这同一件事的人被长枪串在了一起,体内的那支长枪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咻,咻,咻。”
羽箭越多,许多的玩家爬上了街道两旁的民居,站在屋顶上,拿着随身带着的长弓居高临下朝着吕布带领的并州骑兵射来伤人的羽箭。
不同于之前的大开大合,此刻方天画戟在吕布手中有如绣花针一般,轻巧的穿梭,舞出一层又一层的残影,将来自街道两侧的羽箭打落。方天画戟要真的是绣花针的话,那么现在的作品,也足够称得上是天衣无缝了。
时不时还穿来“啪啦”的一声声响,那是瓦片破碎的声音。有部分爬上屋顶躲避的玩家们来不及拿出弓箭,看着即将远去的吕布一行人直接抓起瓦片便往下砸落。
张辽一直跟在吕布的身后,处在吕布与身后骑兵的连接处,保证吕布与骑军之间的联系,不使吕布彻底的脱离快速行进的箭矢,保证以其为尖突破出去。他手中的长枪幻化出枪影,时不时战马两侧逃跑的人群中绽放出一点血花来,已经是一名玩家倒在了血泊中。
张辽尽量挑着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杀,却没有办法做到完全如此。有些时候,当一名百姓影响到他战马前行的速度的时候,他心中即使不忍,也会用手中的长枪将其推开。
至于推开之后这名百姓是生是死,他不能够保证,这也是他在如今局势下所能去做得一点选择。他也知道很快他就没得选择,必须要下杀手,但在这之前,他是能够避免就去避免。
在张辽的身后,是并排着冲锋的并州骑兵,不少的骑兵身上的衣甲已经多出了血污,骑枪上更是挥洒着肆意的血液。他们紧跟最前方的吕布,张辽,策动战马,疾驰在洛阳城这一座汉室都城中。
他们已经记不得从城门到这里的路上手中骑枪沾染了多少的鲜血,座下战马踏过多少人的身体了,只记得一件事情,那就是跟紧吕布!在踏入城门的一瞬间,即使有些骑兵心中有着微小的迷惑也尽皆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冲!冲!冲!
这是战场!战场,只有生死!
有战友落下马,落在了身后,陷进了重重的嚎叫当中,他们不停。
有人手臂受伤,那就换一只手,继续前冲。
他们追赶着张辽吕布,迎着射来的羽箭,从不停留。因为哪怕是羽箭,也跟不上他们的速度,每名弓箭手只有一次能够对他们造成威胁,第二次搭弓射箭的时候,射出的羽箭只能够远远的艰难追赶着他们并州骑兵离开的尾巴。
“土!陷!”
两侧民房上,方士玩家们集体释放出法术来,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