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三剑,云霆手中最快的剑,不过很多时候,一十三剑仅仅只需要出一剑便可。因为人只有一条命,一剑之后,不管你是人间帝王,富贵荣华,就算是站在云端,都要下得凡尘来,归于一捧黄土当中。
一剑。
正如云霆所说,林白没有看过这么快的一剑,比他的一线生死还要快的一剑。一道光,一个影,仅仅只是一个瞬息,一个念头的生灭,在云霆话音刚刚响起,他听进耳朵里面刚要反应的时候,青釭剑就击碎了一切不实际的想法,没入了他的胸膛当中,带血的剑尖从另一头穿了出来,血液迅速的随之从身体中抽离出来。
冰冷,无尽的冰冷,林白可以感知到身体中的生机,和他的气力在这一剑之后,快速的从身体当中消失。他张了张嘴,带着一丝解脱的笑容,他做到了,即使这是用他游戏中的一条生命,即使这痛苦和真正死亡的时候相差无多,但他,做到了!
云霆可以清晰的听见,林白没有说话,可从他的嘴型当中分明说着的是,“你死定了。”
他的目光丝毫没有变化,越过了林白那僵硬的身体,去到了屋上那床弩的那里。一枝巨大的弩箭,已经被装填了上去,在云霆看见它的时候,随着弩弦一阵震荡空气的鸣颤,带着一路的呼啸,弩箭那冰冷的箭头已经指向了云霆,朝着他直射而来。
这早在云霆的预料当中,他清楚的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有威胁的,也同样清楚着对方深信着这一点。林白的死,如此的奋不顾身,其实就是为了让那床弩捕捉到他的痕迹,能够准确的命中他罢了。
只可惜,这种微末的愿望,在林白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实现了。或者,至始至终,云霆都不曾被束缚过,那只是一种错觉,愚蠢至极的错觉,也是云霆营造出的一种假象。
林白的身体彻底的失去了支撑,最后一丝生命力瞬间脱离,向着旁边倒了下去。就在此时,云霆迅疾的拔出青釭剑来,带出的血液在他面前溅洒出了一片血色雾气。他的剑一转,剑刃向下,用宽阔的剑身对着林白的尸体,拍了出去。
“嘭。”青釭剑与尸体接触,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在云霆的全力出手之下,百来斤的林白好似沙包一样的被击出,笔直的撞向了弩箭。“嘭。”第二声响声,弩箭洞穿了林白的胸膛,一蓬血肉,还有内脏的碎片,在穿透胸膛的那个大洞中泼洒而出,冰冷的箭头出现在了这个地方,随后是弩箭的箭枝,一半穿透留在背后,一半留在身前,就这样的贯穿了林白的身体。
弩箭的速度受到了一丝阻碍,就只是一丝而已,它的速度同样的飞快。可在这一丝当中,却足够让云霆躲开,他在没有使用人遁术的情况下,仅仅朝着左侧踏出了一步,矮了个身子,就躲过了这接下几乎必死无疑的一箭。
弩箭呼啸着飞过,随后穿来了“轰”的一声。一道挡在弩箭前面土墙被它击碎,却完全不能够使它停止下来,继续朝前飞出,带着林白的尸体不知道去到了哪里。
“快快快!快点再瞄准他啊!”屋上的黑衣人急迫的喊叫着,一箭不中,等到要射第二箭的时候,云霆就转变了方位,这却是需要再度移动床弩的瞄准点才能够精确的对他发动攻击。
可是需要多人操作的床弩,再加上它本身的负重,每一步都显得极其的笨重,等到他们移动好了,那个时候云霆就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黑衣人的心中一片的冰凉,知道在他们的组长死后,这床弩几乎就变得毫无用武之地了。如果是在守城战当中,一排下去全是人,床弩根本不需要瞄准就能够一箭下去,杀死十数个人。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别说十个人,就是一个人它都很难杀死!
云霆移动,在屋上的人移动着床弩想要瞄准他的时候快速的朝前飞奔着。一只手掩在小腹处的伤口上,随着他身体的再次剧烈的动作,伤口被撕扯着传来了阵阵的疼痛,伴随着的还有本来已经逐渐变少滴落的血液又突然的从伤口中流出,迅速的再度染红了云霆的衣衫。
他却仿佛没有丝毫感觉一般,脚步依旧沉稳坚定,朝着床弩奔跑过去,一路上留下了滴滴点点洒落的血迹。
从其身侧轰鸣而过的弩箭落进了坚实的土地,砸出了一个小坑,箭尖没了进去。随着云霆的靠近,身体周围传来的弩箭带起的破碎声越来越多,他的身体却一点紧绷都没有,心神也处在完全放松的情况下面。对于云霆来说只要他处在时刻移动的过程当中,那么笨重的床弩就绝对无法射中自己,除非这些黑衣人当中有精于计算,能够预判的高手在。可是明显没有,如果有的话,那么云霆早就死了,而这些人,也没有办法让一个人在他身边待上许久的时间,观察他,测算他的行为,如此才能够达到能够预判他行为行动的目的。
“怎么办?现在这样子,我们完全没有办法啊!”操作着绞盘的黑衣人汗如雨下,每随着一箭的落空,云霆的每一步,心中都更加沉闷着使他呼吸困难。
他随后提议道:“我们跑吧,现在这情况床弩怎么可能杀死他?我们再留在这里,也只是白死罢了!”
“走?”指挥的黑衣人转过身来,冰冷的目光盯着他,平静的说道:“走?不管是不是白死,我们都得留在这里,因为床弩没了,只有用我们的死才能够弥补!”
“哦?是吗?”云霆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