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挥刀,势大力沉的一刀将身前的一名鲜卑骑兵给从中砍开,分成了独立的两半,肠子与血洒满了一地。另一手持着的盾牌,挡开朝他砍下的一刀,旁边紧跟着的骑兵,纵马直上,一刀就结果了这长刀砍在高顺盾牌上双臂发麻的鲜卑骑兵。
高顺与这十名骑兵,手中不仅拿着马刀,能够杀人,更是化身为最坚固的盾牌,牢牢护持在了吕布左右。进退有据,配合默契,每个骑兵的盾牌都恰到好处的挡在了鲜卑骑兵的长刀落处,挡住了那飞向吕布与他们的冷箭,跟随着吕布在敌阵当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们之所以能够牢牢的跟在吕布的身后,牢牢的奋战到此刻,除了坚定不移的铁的意志以外,更在于他们不是一个人,或者十个人,十一个人,不是分别的个体,而是一个集体,集合着十一个人的一个集体!每当有无法顾及到自己的时刻,那么他们就毫不理会砍向自己的刀,他们更多的是将性命托付给自己背后,身侧的骑兵,就像吕布一直向前毫不理会身后的敌人一般,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
他们彼此之间也都知道对方的存在,能清晰感知到对方,信任对方!所以,永远会有另外一个人出现,用手中的刀或者盾,杀死或挡下他们一时间所应付不了的敌人。在这一刻,不管是高顺这名将军,还是骑兵,不论身份如何,他们的血脉,呼吸,乃至脉搏,心跳都是链接在一起的。生死与共,将后背,弱点,性命托付给他人,或许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可实际上,他们并不是十一个人,而是一个人,一个整体!
从吕布往后,承受压力第二重的便是他们,同时最重要的也正是他们。高顺所率领的这十名骑兵,不仅要保持吕布与后面骑兵的联系,更要守护吕布,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高顺脸上冰冷异常,但渐渐的,多出了几分红润之色。他的手臂隐隐发麻,带着点酸涩,这是在无数次挥刀,无数次用手中的铁盾挡开敌人的攻击所造成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挥动手臂多少次,也不知道敌人朝自己攻击了多少次,更不知道有多少有多少曾经生死与共的将士死在这里,只有机械的挥动的手臂,用那璀璨的刀光带去血色的光彩才能让内心感觉到慰藉与快意。
向前,向前!现在的高顺脑海中就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就是向前,前进,跟上面前那个高大的人影!他的身上,已经淌满了鲜血,铠甲之上变得越加的鲜红,还有温热的血液从额头淌落,让高顺现在的面容更显得狰狞一片。这其中有敌人的血液,更有自己的血液,他已经不知道身上所遗留的伤口在哪里了,那些痛苦,似乎从没有来到过,或者是被压抑着。
即使是铁壁一般的防御,在这环境里面,也没有办法将所有的攻击挡下。更何况高顺是守护,守护着吕布的后方,替开辟道路的吕布挡下各种明枪暗箭,在小部分无法顾及到的时刻,高顺用着的是自己的身体,这原始的盾牌,接住了那些阴险而致命的攻击,这便是他身上伤势的由来!
他猛的大喊出声:“陷阵之志!”
“无回乃生!”在战场上,猛的爆发出声响,这是并州骑兵的回应,他们的呼喊,应和着高顺。
瞬间,即使是重伤,落下马来的并州骑兵,在眼中都多出了一抹炫目的光彩。他们的身体,突兀的涌出了一股新的力量,支撑着他们继续战斗,用着各式各样的办法与敌人同归于尽。那其中透露出的疯狂,决意,已经使得无数的鲜卑骑兵心寒,不由自主的恐惧。因为他们所看见的,并不是孤狼走到绝境时的绝望,而是垂死的猛虎,依旧如此的骄傲,就算是死,也带着一股王者的风采!
他们是王者,是吕布率领的虎群,即使是死,也要带走鲜卑野狼的性命!虎死雄风在,这其中透露出的东西,已经足够使众多鲜卑骑兵所害怕畏惧。
“陷阵,陷阵!”高顺继续呼喊,长刀一挥,刀光打了个旋,轻巧的从一名鲜卑骑兵的脖颈处划割而过。
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同起来,多出了一丝酷烈与暴虐,几乎就在瞬间,身上的那些伤口也迅速的凝结,不再流出鲜血。就连伤口传来的痛苦,也不用再强行压抑与忽略了,而是刹那间消失不见!
“一往无回!”骑兵们继续回应。已经深陷敌阵的他们,在周围鲜卑骑兵的包围里面,浑身浴血,却始终坚定的往前冲锋,碾碎敢于阻挡在前的鲜卑骑兵。
即使是一名垂死的并州骑军,也能够爆发出那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力量,杀死一名鲜卑骑兵,甚至于数名。那些伤口,似乎没有存在过一般,却反而变成了力量的源泉,使他们奋战,至死方休!许多骑兵在的骑枪断折,手上已经提起马刀来与鲜卑骑兵做着近距离的战斗,从马上摔下,直到死的那一刻,都能拿着马刀半跪着,让鲜卑骑兵没有办法确认他的生死。直到最后,他的身体被马蹄踏成肉泥,也有许多鲜卑骑兵惊悸无比。
这就是高顺的力量,他所强大的地方,就在于他是统军将领,而刚刚简单的两句话,却是他陷阵光环的开启!
战阵之上,光环为王!赴死绝境,陷阵称帝!这句话,说的就是任何一名拥有光环的统军将领,而后半句,说的就是高顺的陷阵光环,能够在绝境当中,爆发出令人惊奇的力量。
并州骑军呼啸着冲出,在鲜卑军阵里面冲出了一条血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