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大笑起来,笑声朗朗,不失一种豪迈之气。就像一个很想笑的人,在一个想笑的时间段里,听到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
曹操的笑声回响在堂衙里面,有些震聋发聩,让一些本来不想笑的人,受到感染,心中也多了几点欢喜之意。但他们都不敢笑,也不能笑,在这一整群人里面,有自在笑容和笑声的就只有曹操一个人。
用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曹操突然一袖手,将青釭剑从鞘中抽了出来,剑尖直指堂下的云霆和战狂。明晃晃的剑光动人心魄,剑刃在刹那间摇震动了几下,剑尖犹自震颤不停,嗡嗡的鸣啸声在肃穆的公堂里更显得铁血之气顿起。
云霆面沉如水,看着曹操那显得平凡的面容,看着那皓神如玉的双眼,心中一紧,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那没有遮掩,毫不掩饰的杀意。
曹操,已经动了杀心。
云霆没有动,因为就算动了,又能怎么样呢?曹操想杀谁,除非有千千万万个自己,那才有机会而现在他就只有一个人,也是没有多大的作用。
云霆虽然自视甚高,也确实实力已经是当前玩家中的顶尖一流,但在曹操面前,还是那般软弱无力,软弱可欺。
刚刚看到了曹操踢刺客的那一脚,云霆就已经看出了差距,因为那一脚如果是踢向他,没有用人遁术跑的话,光凭反应和身体来闪躲的话,几乎也是躲不掉。下场就会和那刺客一样,吐出不要钱白送的鲜血后,慨然长痛,晕死过去。
动了,还是死,就和蚂蚁一般,不管怎么跑,用尽全身力气跑,始终逃不出那从天而降的大脚。
所谓傲骨,在这样天和地的差距之下,云霆不卑不亢,沉默着。他用沉默在反抗着,用沉默在嘲笑着,用深沉的默然让聪明人曹操也变得沉默。
换作要是在张飞面前,云霆倒是不会沉默,这种事做也是白做,因为不管沉不沉默,有傲骨没傲骨,说再多的话都没那个作用,三爷一矛捅过来,最后你还是要真正的沉默了。
“最近,有许多异人来刺杀我,让我很烦。也有许多异人来投靠我,让我奇怪。更有不少人围着我,让我愤怒。”曹操开口了,讲的却是一些和案件无关的事情,让堂内堂外,有关无关的人都一阵惊讶。
主薄嘴唇蠕动了一下,不过一想到曹操的威名,终于还是没有开口,转而低下头去认真的作着笔堂训。
曹操是谁?去洛阳问一下,或许还有人不知道,但是提起曹北部,那些洛阳本地的居民都会竖起一根大拇指,用带着感叹的语气说道,他是一个正直无私的好人。
就在不久之前,曹操才将蹇硕的叔叔杖责,这个事件在当时几乎轰动整个帝都洛阳,被时人传诵。曹操连十常侍蹇硕的叔叔都敢责罚,又有谁不敢责罚,几乎就在这件事宣扬出去后,洛阳北城的治安瞬间就好了下来,连一些世家贵戚的浪荡子弟通通都全部收敛了起来,不敢上街行纨侉之事,北城们的百姓因此过上了相对安宁的生活。
这样一个人如果贪赃枉法,那么整个朝廷也就再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清官的人了,因为这样,那些闻风来瞧热闹的百姓们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喧哗,反而十分的安静,静静等待着曹操的下文。
曹操微微一笑,将青缸剑往后收回,悬停在眼前。呆愣了片刻,曹操突然伸出了另一只手,肉掌贴着冰冷青寒的剑身滑过,一寸一寸慢慢移动,直到剑尖处,然后化掌为指,指尖轻轻一弹,整柄青釭剑都震荡起来,在瞬间,好像幻变成了三个影迹,三把剑。
这个时候曹操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微眯的眼睛中,不知道是被剑光晃动还是油然所至,溢出了一丝的犀芒。
缓视了一遍众人,曹操开口缓缓道:“杀我的异人,只说了杀,便没有什么了,因为,我只让他们出一次声。来投靠我的异人,他们说我是英雄,是奸雄,我也只让他们出一次声。而围观我的异人,我没办法阻止他们出声,因为他们已经混合在百姓中。我烦,我奇怪,我愤怒!大汉朝怎么突然来了你们这些异人,你们这些异人,要将整个大汉毁成什么样子!”曹操猛的一拍桌子,整个人腾地站立起来,手中的青釭剑,已经向云霆投掷了过来。
剑变成了一道影迹,划出了一道破空的鸣啸声,快得让人措不及防。
“愤青啊…”云霆在心中轻叹了一声,看着曹操的青釭长剑向着自己飞来。云霆已经感觉到呼啸的气流,刺痛了身上没有衣衫遮掩的皮肤,就连长发也在一息之间胡乱腾飞起来。那把青色纂文的长剑,在瞳孔中越变越大,也越来越接近。
他没有躲,曹操是不会胡乱杀人的,也包括异人。所谓孟德,所谓曹操,其理想也不过是为万世开太平而已,乃至为生民立命。
云霆不会相信曹操会随便杀人,正如前世游戏中,曹操不会相信云霆勾结异族一样,两个不同的人,大部分都不同,但其实心中所坚持,却是有一点相同的。他们都是一种人,便是始终不变的那种硬石头,不被时代所淹没,属于那种造就时势,而不是被时势造就的人!
青缸剑划破空气,呼啸着,铮鸣一声,嵌入了堂上的石板中,离云霆的脚,仅仅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整把长剑就这样贴近了云霆的身体。
剑尖浸入石板三分,整把剑都在猛烈颤动,像是随时都有可以破石而出,妖冶的光芒,闪动着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