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忧虑重重,靠在龙椅上有些昏昏欲睡时,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扑腾地跪在殿中:“皇上,庄院那边出事了!”

皇上面色难看:“又出什么事了?”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也到了庄院,并阻止了陈统领,不让他放火。”

皇上眉头深皱:“太子他想干什么?”

……

就在一个时辰以前:

陈竞面色沉沉地站在庄院前,别院里头,所有被感染的人都被关在各个房间里,门窗都被封锁,只能听不到里面不断地传出哭喊声、凄厉的叫声和不敢怨恨的骂声,饶是陈竞,在这些声音下,默默闭上眼睛,紧握着拳头,忍耐着心头的沉痛。

他杀过刺客反贼,听从皇上的命令抄过某些大官的家,甚至早些年在兵营里的时候,上阵杀敌毫不手软。

可他从未,做过如此灭人性的事,也自认为他手中沾染上的鲜血,没有多少是无辜的。

这会,就在这庄院里,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里面还包括孩子,甚至,还有跟他有过点交情的太监宫女,平时因为一些差事,互相礼让过,更有他的好兄弟,一起执行过任务,一起喝过酒吹过牛,却长了黑斑的好兄弟!

“统领。”一名禁卫跑到他身边,“都已经准备好了,”说到这,对方迟疑了,“真的要放、放火吗?”

陈竞睁开眼睛,沉痛又不得不冷酷地说:“难道能违抗圣旨吗?既然是皇上下的令,就有皇上的道理,总比……总比让我们更多的兄弟感染来得好。”事到如今,只能这般安慰自己,安慰兄弟了。

他背对这庄院,举起了手,正要挥下去时,听到一声高喊声从不远处传来:“等等,陈统领,请等等,不要放火!”

陈竞收回手,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辆马车正极速地往这边驶来,别院外,还有京都的子民凑过来,因为困在庄院里的,有他们的亲人朋友,只是被禁卫军挡住了,只能嘶喊着求皇上开恩。

当那辆马车过来时,还有农民拿着锄头,借着禁卫军让马车通行的空隙,想要冲过来。

可见,庄院里这几百上千人一旦被这么活活烧死,不知道要激起多少民怨。

那几个农民被抓回去了,天子脚下的子民,对皇室和天威都有天生的敬畏,不被逼到没有退路,由民众起义造反的并不多,更何况这么短的时间里,散乱的人民,也无法真正聚集起来干事,所以这会,跪着求开恩的更多,没几个人敢真对官家动手的,毕竟,火还没烧。

马车驶到了跟前,之前喊“等等”的,就是赶车的两名侍卫中的一位,停车后,打开车厢的门,先下来一名容貌清秀的小公公,随后两名侍卫进车厢,抬出了一个坐轮椅的男人。

男人一身明黄色的衣服,看着就是双腿不便的,可他那浑然天成的威仪气度,就让人觉得华贵得不可高攀,连面容都不敢直看。

陈竞和他旁边的禁卫、侍卫纷纷跪下:“参见太子。”

樊沉兮摆手让陈竞他们起来,便望向鬼哭狼嚎的庄院:“把人都关在里面,在全部烧死?”

“殿下,这是皇上的命令,烧死他们也是不得已了,只是想避免有更多的人感染。”

“呵,”樊沉兮面容冷峻,“里面大多数的人都只是感染,还没有发病,甚至不一定会发病,就这么把他们活活烧死?你们这是屠杀,对手无缚鸡之力无辜之人的屠杀!”

他声音冷厉,虽没有大吼大叫,却也让那些或哭嚎或求情或只是围观的人民听个清楚。

当下就有人高声应和:“没错,你们这是屠杀,是滥杀无辜,放了他们,快放了他们!”

“求求你们放了我儿子啊,我只有这么个儿子啊,求求你们了,他守卫皇城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你们快放了我哥哥……”

“秀儿啊,秀儿别怕,爹马上就去陪你,秀儿……”

大家的情绪都被激发出来,甚至一起冲击守卫,想要突破防线跑过来。

陈竞见状,忙加派人手过去堵截那些群众,要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他希望这些民众不要再牵扯进来了,他压低声音对樊沉兮道:“太子殿下,这是皇上的命令,臣恳求您,有什么,等回去了,再……”

“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樊沉兮不给任何脸面地拒绝,“病源都还没找出来,就算你们把他们全烧了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争取时间,只要找到救治的药,这里面,最起码有一半的人能够获救!”

“可是……”

不等他说,樊沉兮推动轮椅,来到了庄院前面,身边的小太监牢牢地跟着他,在樊沉兮转过身面对众人时,小太监也义无反顾地立在他身后。

就听到,太子殿下铿锵有力地说:“只要本宫在这里,就决不允许你们放火烧了这些无辜的人!”

“对,我们支持太子殿下,支持太子殿下!”

民众高声呼应,一声比一声响亮,太子短短两句话,将原本还唯唯诺诺,不敢与天家争的民众的情绪完全给调动起来。

“殿下!”陈竞拧眉上前一步,态度冷硬起来,“臣在执行公务,还请您不要妨碍我们!”

“执行公务?”樊沉兮轻笑一声,随即笑容收起,冷硬地环顾周围的士兵,“本宫不妨碍你们,你们想烧这座庄院是吧,那就,把本宫一起烧了吧!”

中气十足的声音,如龙吟吐出的龙息,将所有人都震慑在当场,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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