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由于身处军营之中,三百睚眦收拾行囊、准备给养,只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杨猛得到消息的时候是正午,现在出发,到夜里最少能走百多里路,阿里一带的路况,睚眦们很熟悉,若是月色好的话,赶到半夜,起码能走上两百里上下。
由于身边没有侍女,这些日子以来,杨猛的形象,也变得粗豪了许多,颌上一圈黑须缺了打理,现在的藏边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出了议事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杨猛鼻端的胡须,已经长了一层白霜。
望着三百黑的有些发亮的睚眦,杨猛紧了紧自己的貂皮大氅,清了清嗓子,也开始了远行的动员。
“你们这帮崽子,跟着老子也有日子了,这次急行军不比在云南,觉得撑不住了,就要停下,后面有人接应你们,别他妈给老子死撑着,在这里死撑可是要出人命的,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老子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就这么死了,老子也没本事跟阎王爷讨债!
都他妈听清楚了吗?”
急行军也是要分时间地点的,藏边地处高原,氧气稀薄,一旦缺氧了,那就离着丢命不远了,睚眦可以说是云南最精锐的士兵了,跟在杨猛身边做护卫的睚眦,更是以一当十的存在。
人与人之间处的久了,自然会有感情,杨猛几乎天天都要跟这批人对练几场,死了哪一个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三爷的心肠软了!”
侍卫首领调笑了一句,顿时引得三百睚眦哄堂大笑,瞧着一个个双眼放光的睚眦,杨猛也微微一笑,笑过之后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狗日的!说正事儿呢!老子刚刚说的话,都他妈记在心里,不成了就停下,这他妈不是说笑。真会死人的,都听明白了吗?”
睚眦跟着杨猛的时间久了,自然摸他的脾气,每当他口称老子的时候。身边的护卫们是可以跟他开开玩笑的。
“明白了!”
好话不说二遍,也是三爷的脾性,一听杨猛强调了第二遍,三百睚眦也齐刷刷的回了一句。
“这他妈还差不多,走人!”
接过挂着刀枪的皮马甲穿在身上系紧了皮绳之后,杨猛的手一挥就要带着睚眦启程。
“三爷,我什么时候动身?”
杨猛定下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质疑的,李海这边杨猛只是粗粗的说了几句,阿里这边还有两万多藏军呢!怎么安排。他还要等杨猛的后话。
“藏军扎在阿里等韦驼子回归,今夜,你把差事交代下去,明日正午启程,后续的安排。等我回了昆明再说吧!”
驻在阿里的藏军,也不过是在训练而已,多扎半年少扎半年,没什么所谓,等韦驼子回来,自己差不多也到昆明了,详细的安排。等议完了太平军的事儿再说。
“知道了!三爷保重!”
杨猛归心似箭,但行程却不顺利,刚走到石块垒砌的城门附近,就被几十个藏军拦住了脚步。
“怎么回事儿?”
藏军的士兵对杨猛最是敬重,挡路他们是不敢的,只是五体投地跪伏在了城门的边缘处。
与杨猛直接说话。这些藏军也是不敢的,即使是藏军的将领,与杨猛说话的时候,也是低垂着头颅,一旦藏军的士兵敢对着杨猛说话。这人就活到头了,回去保险会被同营的藏军弄死,这是亵渎之罪。
杨猛不经意弄死了几个藏军之后,他说话也谨慎了许多,有些毛病不是一时半刻能改的过来的,招呼了一下身边的护卫,杨猛就止住了脚步。
护卫过去问了一下,很快就给了杨猛答案。
“三爷,这些藏军不让三爷徒步行军,说是太过凶险了,他们说了,咱们这三百人,一人三头牦牛,就能长时间的行进,一人五头牦牛,日夜行进,走上一个月没多大问题。”
听了护卫的回报,杨猛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什么时候,自己的行程,就这么容易探知了?
“他们是怎么知道老子要走的?那个王八蛋泄密了?”
行藏保密,是保证自己安慰的关键条件,一旦自己出行,很容易被人侦知,那要刺杀自己的话,也就很容易了,防弹的钢板再厉害也挡不住炮弹,暹罗王是怎么死的,杨猛可是清楚的很。
“咱们漏了!咱们准备行装给养的时候,几个藏兵猜到咱们要走,见咱们没带马匹、牦牛,这些人就堵在城门口。”
说这个的时候,杨猛的侍卫长也是一脸羞愧,跟三爷说的一样,他们可是四省之地最为精锐的战士,没想到不经意之间就漏了三爷的行藏,这个是死罪啊!
“嗯!他们说的也对,那就准备牦牛,把我的牛王带上,弄个筐子把驴子也弄到牛背上。
那几个猜到老子行藏的人不错,回去告诉李海,弄明白到底是哪几个人,让他们带一千藏军绰绰有余,其余的人,一人赏银百两,你们这些王八蛋,回到昆明之后,一人领上十鞭子!”
赏罚分明也是杨猛的做派,睚眦漏了自己的行藏,那是死罪,这次是自己弄得仓促了,但睚眦随随便便就让人摸清了行止,也是他们的疏忽,十鞭子不轻不重,至于那几个藏军,没怎么读书,就有这样的脑子,栽培一下就是带兵打仗的好材料。
准备牦牛,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如今韦驼子的驻地,已经成了一座小城,来自印度的财物转运,这里也是一个最大的周转站,几千头壮实的牦牛,也是军营的常备粮食,一人五头,也不过一千五百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