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脏活总得有人去做,所以我们需要另一套班底,像周锦荣和汤成才这样的人,反正是烂命一条,走投无路,与其让他们白白死了,不如废物利用,让他们替我们做点脏活。”
“比如?”
“比如?这可不好举例呀。”江澜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顿了顿,还是打了个比方,“比如……某天有个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官二代,或者富二代来挡我们的道,就让周扒皮去跟他同归于尽咯。”
方子羽听出江澜是在讲笑话,他在“为非作歹”和“无恶不作”上都貌似调笑地一带而过,在“挡我们的道”上却咬紧重音。
也是,人渣也有人渣的用法。把周扒皮和阿汤握在手里当一把刀也不错,反正他俩造不成什么麻烦。
在想到这里时,方子羽在思绪中叹出一口气。他恍然有种坠落的幻觉,仿佛又在走向深渊的路上迈出一步,感到心跳如擂鼓,又像吃了只苍蝇。
再也没法继续闭着眼睛,躲在“善”与“恶”的背后了。
“嗯,你可以留下他们。”方子羽闭上眼睛,不知道自己此时该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
“但你要确保他们不会再伤害到其他人,还要确保他们在受难,而不是享受人生。”
“好的,谢谢。”
上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中,江澜按下电话,抬头目送彩色气球慢慢飘远,随后弯腰拍了拍流云的脑袋,笑道:“去吧,替我先看住那两个人渣,别让他们情绪反弹又跑去跳楼了。”
流云蹿进胡同,江澜则走到路口拦下一部出租车。
“去哪儿?”
“耿爷小吃。”
“我刚从那边过来,今天他们没开张呢。”司机好心提醒道。
“没事,开快点。”
江澜坐上副驾驶座,一边回答一边扣紧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