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埃弗雷特为党派和自身的利益,为好友阿尔伯特·阿莫斯博士的新产品研发计划,在政治与人情交织而成的复杂网络中奔波忙碌,一直没有光顾中餐馆的闲暇时间。
自从上次在中餐馆内见面后,埃弗雷特再没有见过行踪诡秘的j,但这并不意味着j和他的联系就此中断,也不代表j之前所说的一切全都是空头支票。
老狐狸的嗅觉可不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退化,埃弗雷特能依稀察觉到笼罩头顶的阴云,那是预示不详的阴霾。
而j,似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为他撑起了一把伞。
这种预感来源于j的反常,虽然j没有再出现在埃弗雷特面前,但j一而再再而三地用私密联系方式通知埃弗雷特更改日程安排。
先是取消了连任两届、任职十年的庆祝晚宴和答谢晚宴,而后又无限期推迟筹款晚宴。
这些晚宴都是相当重要的政商聚会,对有意参加预选的埃弗雷特而言是拉拢选票和筹备竞选资金的大好机会,拖得时间越长,错失的资源也就越多。因为政治资源是有限的,选票和党代表大会与会成员的认可都有固定总数,就算你不伸手,也会有其他人伸手。
埃弗雷特相信j应当能理解这些晚宴的重要性,那么,在老狐狸的眼中看来,j让自己一再推迟类似的政治活动,只有两种可能。
一,j真正看好的候选人另有其人,所谓的未来总统只不过是欺骗自己的谎言,好让自己从一开始就自乱阵脚,不战而败。
二,晚宴的举行会对自己造成恶劣影响,甚至是威胁到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考虑到自身资源和声望都不算出众,参加竞选多半也是陪衬,埃弗雷特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如果j想要坑害自己,有许多更好的办法,犯不着冒险。
如果是后者,那么晚宴上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刺杀?暴力袭击?丑闻爆料?
埃弗雷特向来爱惜羽毛,既没有直接经手钱权灰色交易,又不会在外面乱搞女人,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丑闻能让他大伤元气。
暴力袭击也不至于让j如此小心谨慎,要知道在年青一代眼里,j可是黑暗中的骑士,正义的使者,罪恶的天敌。j的追随者们都能自发组织起来端掉蒙大拿州的3k党据点,区区暴力袭击算得了什么呢?
排除以上两个选项后,“刺杀”这个词如钉子般撞进埃弗雷特心中,令他呼吸不畅。
也许晚宴上会有一起连j都无法阻止的刺杀,所以j为求保险才让自己取消和推迟晚宴。
想到这种可能性后,埃弗雷特坐立不安,最后还是决定到中餐馆走一趟,并不仅仅是为了满足食欲,还是为了给j传递一个信息。
隐瞒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沟通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
不过,j与埃弗雷特一直是单向联系,埃弗雷特只能被动接收消息,却不能主动联系j,他能理解这种“不平等”,因为联邦所有情报机构都在联合追捕,j必须时刻小心。
因此,埃弗雷特想要找到j,只能来中餐馆碰碰运气,虽说不太可能在这里碰上j,但有一定可能能让j主动联系自己。
为了保密,埃弗雷特没有让司机与自己同行,四年前连任参议员之后他几乎没有再开过车,不过驾驶汽车可以说是美联邦人必须掌握的技能之一,再怎么生疏也不至于完全忘记。
离开国会大厦几个小时后,埃弗雷特来到了位于纽约边陲的小餐馆,此时夜幕低垂,但餐馆里仍有两桌食客,埃弗雷特知道,这是华夏和部分东亚国家常见的一种习惯,叫作“宵夜”。
当西装革履的埃弗雷特跨进门来,两桌食客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大概在他们的印象里,老美是不吃夜宵的,就算饿了,也是来份热狗或汉堡。
“您来了。”服务员大男孩迎了上来,比以前更加热情,“欢迎欢迎,吃点什么?”
“我想吃热锅,,小房间里吃,我,讲明白?”埃弗雷特两手比出一个圆,说起了汉语,让那两桌食客更是刮目相看。
“啊?哦,火锅啊。”大男孩有些犯难,支支吾吾道,“小房间是说包厢?我们没有包厢,也没有火锅,等什么时候开包厢了,再给您打电话吧?您看,换个什么菜?”
包厢里吃火锅,这是j告诉埃弗雷特的暗号,听见店内唯一一名服务生做出如此回答,埃弗雷特便知道j果然不在餐馆内。
不过,此行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埃弗雷特点点头,换了份宫保鸡丁盖饭。
这时,两桌酒醉微醺的食客拔高了嗓门开始大声叫嚷,他们似乎在吵架,而且有动手的打算,个个撸起袖子,甚至袒胸露乳,但他们舞动的手臂并没有触碰到彼此,只是一边用挥拳的姿势比出各种手势,一边高喊意义不明的口号,状若癫狂。
“那是剪刀、石头、布?其他手势又是什么意思呢?看起来有点像毛利人的战舞……”埃弗雷特嘟囔一句,低声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在划拳,一种,呃,一种喝酒时玩的游戏。”大男孩笑得有点尴尬,可能是觉得同胞们大嚷大叫影响别人用餐很让他难堪。
埃弗雷特对华夏文化很感兴趣,还想再问下去,可划拳的华夏人又一次提高音量,将他的声音完全盖住。
无奈之下,埃弗雷特只能用手势告诉服务生,他要把宫保鸡丁盖饭打包带走,若是在餐馆里吃完这份盖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