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歧街,春桃旅馆。
“老茧!你给我守住门口!老子还不信了,不想和周金生见血,还治不了你一个黄毛丫头!”刘石井淫笑着慢慢逼近一个蜷缩在墙角,吓得瑟瑟发抖的十六七岁的女孩子。
“刘大老爷!你就放过我吧!我爹已经给我订亲了,下个月就要完婚。为了赚几个小钱,才来这里帮忙做事的。”可怜的女孩泪流满面,已经是泣不成声。
“放过你?真是好笑,老子只是想好好疼你一回,怎么能说放过你?新婚前让我验验货把把关,省的你相公操劳了。”刘石井匪性难改,已经tuō_guāng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一条大裤衩。
女孩绝望的哭得咳起来,就在这紧要关头,忽听得门外“咚”的一声闷响,刘石井几十年刀口舔血的日子趟过来,警惕性很高。大喝一声:“老茧!咋回事?”“放开那个女孩!”一声暴喝响起,文小丰犹如死神一般,立在门口。
刘石井知道遇上硬茬了,以老茧的身手,居然不声不响的被眼前这个年轻人做了。心里想着扯溜,嘴上说着缓兵之计:“这位好汉,咱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井水不犯河水,行个方便怎么样?我刘石井日后定当厚报!”文小丰从后世的影视剧里早已经熟悉了这套说辞,心底冷笑,正要答话。刘石井瞅准一个空子,猛的暴起,一把丧门钉忽然出手,朝着文小丰铺天盖地飞来。
文小丰反应早已经超越常人,抓住门框,轻轻跃起,身体窜到屋梁上,躲过暗器。刘石井对自己的丧门钉很有自信,没想到被眼前这个蒙着脸的年轻人轻轻松松就躲过去了,心里大骇,转身朝着窗户纵身一跃,就要逃命而去。论起打斗,文小丰不一定能轻松拿下刘石井这种惯匪,若论逃跑,文小丰肯定是刘石井的师傅。
刘石井心底认定,这是周金生请来的人,要取自己性命的。慌不择路,从二楼跌落在旅馆院子里,虽然没有伤到骨头,却也是疼痛难忍,一瘸一拐向着大门飞奔。待他跑出大门,只见刚才那个蒙面年轻人正堵在门口。这家伙身手也太快了,什么时候跑自己前头去了?
正要故技重施,打出丧门钉,这回文小丰不给他机会了。人影一闪,刘石井看着自己胸前鲜血喷涌的大口子,不可置信,慢慢倒下去,坠入无边的黑暗,结束了罪恶的一生。文小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剪纸绿猫头,拍在他脸上,顺着吴楚古道,向着南边萍水县城,扬长而去。
不说旅馆老板娘听到动静后怎么样惊慌失措的叫人,报官,单说萍水县城,天色微微放亮,一个青袍马褂的算命先生,一大早的来到了萍水河边的孔庙附近,在县学所在的崇文巷摆开摊子,不时的吆喝一两句:“测字、算八字!不准不要钱!准了随便给!”
“巧丽姐,你看这个瞎子,已经在这里吆喝了好几天了,要不要回家时给大太太说一声,她早就想找人给大少爷算命了,这大少爷自从听说唐公乡那个梅老夫子的女儿嫁人后,脾气变得暴躁易怒,像中了邪一般。”两个绿裙红袄的小丫头一起,顺着县学的围墙根走过来,边走边小声说着话。
“这位姑娘,你好事临头,恭喜恭喜!”算命的瞎子冲着已经走近的两个小丫头中的一个高个儿说道。“别理他,不就是想蒙几个铜板吗!”那个叫巧丽的拉着同伴就要离去。巧丽正是县学训导柳抱木家里三姨太云烟的贴身丫头,身旁另一位是二姨太的贴身丫头四玉。
“陈榜生老爷托小人带句话给你,问你能不能见一面。”瞎子看着就要离去的两个小丫头,压低声音。
“啊?榜生?!快说,榜生在那里?!我要见他!”亲爹流放九边,母亲死于非命,哥哥不知所踪,眼下,这“榜生”两个字,犹如炸雷一般,在耳边响起。巧丽花容突变,正在扮做算命先生的邓天星意料之中。戴上墨镜,黏上山羊胡子,套上青袍马褂,巧丽愣是没有认出来,眼前这个算命先生就是将自己从长沙府卖到萍水县柳训导家里的那个风水师。
“四玉,你回家跟三姨太说一声,就说我表哥来萍水了,我要去见见他,她要的胭脂水粉,待会儿我就买了回去。”巧丽跟四玉道别,跟着算命先生朝附近一家旅馆走去,正在旁边暗中监视喝茶的文小丰心里暗暗赞叹,这古人之间,互信度真高!
崇文巷,有一家名叫“萍水相逢”的旅馆。
已经身为醴陵县令的陈榜生,此时正一介儒生打扮,青衣小帽,激动地坐在“萍水相逢”旅馆的包房里,等待着那个走江湖的风水师,等待着自己日思夜念的人巧丽妹妹。徐巧丽家的变故,是在陈榜生赴京赶考时发生的,待他回到衡阳,陈府已经人去楼空。自己老爹为了撇清是非,严令自己随着他搬离衡阳,回到老家长沙府,等候放缺上任。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两人情不自禁相拥而哭。邓天星和随后赶到的文小丰识趣的退回外间等待着。良久,两人满脸泪痕的出来拜谢,四人商议良久,陈榜生不宜出面,由巧丽回到柳府,将柳抱木贪腐的证据拿到手,由陈榜生经秘密渠道交给御史,扳倒这个道貌岸然的柳训导。扳倒柳抱木后,由邓天星出面,将巧丽买下来,让她和陈榜生团聚。
“等等!光是一个贪腐,还不足以让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跌倒爬不起来,这样,由我出面去邀约几个县学的童生,你想办法将柳抱木与覃寡妇偷情地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