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少年也气得直喘粗气。
他伸出手虚指着地上的少年:“你你……你……”
虽然弄不清楚这厮究竟会不会武功,但单凭方才他把脑袋从自己怀里挣脱那一下,就知道他的力气比自己大得多。
而且人家受伤倒地,自己要是真提出和他比试,岂不是有欺负人的嫌疑?
这厮就是故意的!
故意想让自己在夫人和姑娘面前丢丑!
他眼珠子转了转:“夫人身边又不缺武功高强的人,有本事你就和那几位护卫大哥比!”
地上的少年真是懒得理会他。
他戏谑道:“我只想做小厮,没想当护卫。”
言下之意就是同他争定了。
“好哇!你等着!”
无赖少年噔噔噔几步走到一名腰间挂着腰刀的护卫身旁。
“这位大哥,能否把您的刀借小弟一用。”他朝那护卫十分客气地行了个礼。
那护卫的脸皮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这无赖臭小子果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四海之内皆兄弟”!
自己这位“大哥”真的要把腰刀借给他去砍前一位“大哥”么?
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眼前呐!
但这样的好戏可不是日日都能看得到的。
他干脆地从腰间解下腰刀朝无赖少年手里一扔。
无赖少年长得瘦小,而且也从来没有机会摸过这种用来杀敌的刀。
他以为所有的刀都和从前偷偷混进戏班子里摆弄过的那种“刀”是一样的。
他也学着那护卫的样子,摆了一个自以为最帅气的造型,用单手随随便便那么一接。
“哎哟——”他险些被分量不轻的刀带了个狗吃屎。
众人又一次哄笑起来。
谁也没有注意,地上的少年右手又一次握紧了。
无赖少年稳住身形,“歘”地一声拔出了腰刀。
王昝几个朗声笑道:“小子,要不要‘大哥’们帮你啊?”
没有了刀鞘,腰刀的分量自然轻了许多。
无赖少年重重哼了一声:“你们且看小爷的刀法!”
说罢用力握住刀柄,似模似样地舞了起来。
从五六岁起他就开始四处游荡,最喜欢看的就是街边打把势卖艺的舞刀弄枪。
他记性很好,每次看过之后就用捡来的木棍子拼命练习,时间久了竟被他练成了一套很好看的“刀法”。
花团锦簇,虎虎生威,唬一唬不懂行的人足够了。
可惜今日看他“舞刀”的人基本都是行家,在他们眼里,无赖少年的“刀法”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
不过他们并没有小看他,反倒是颇为欣赏他身上这股不服输的劲儿。
护卫的腰刀毕竟还是太重,二三十招后无赖少年便再也舞不动了。
他把腰刀杵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得意洋洋地看着地上的少年:“小爷的刀法如何?”
地上的少年冷笑:“你过来一试便知。”
无赖少年用破烂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爷没有那么下作,就空手向你讨教几招!”
他把腰刀送还给护卫,握着拳头冲了过去。
谁知他的拳头连人家都头发丝都没有碰到,自己就被一掌拍飞了。
所幸地上那少年手上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虽然拍了他腿上一掌,却没有真的伤害他。
无赖少年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他又惊又怒,原来这厮还是个硬点子!
“好了!”阮棉棉实在是不想看着他再去找打,提高声音喝止了他下一步的打算。
“夫人——”无赖少年显然还不服气。
阮棉棉好笑道:“我既没有说要不要留下你们,也没有说想要留一个还是两个,更没有说要留武功好的,你们两个有什么好争抢的?”
简直比现代那些竞争上岗的年轻人都急迫!
两名少年面面相觑,俱都哑口无言。
是啊,人家夫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他们两个争什么?!
方才闹腾的这一场,活脱脱像是演了一出闹剧。
凤凰儿知道阮棉棉是在同两名少年开玩笑,其实是已经同意把他们一起留下了。
她笑着吩咐王昝等人:“王护卫,你们把张护卫那一辆马车腾出来给他们俩乘坐,让段妈妈和红儿英子就过来同我和娘挤一挤。”
“是,六姑娘。”王昝等人一起抱拳。
很快地上的少年就被护卫们抬上了张敬先那一辆马车。
无赖少年刚想迈腿,阮棉棉唤住他:“都已经留下吃我的饭了,我连你叫什么名字还不知道呢!”
他学着护卫们的动作冲阮棉棉抱了抱拳:“夫人,小的姓史名可奈。”
“噗——”阮棉棉又笑喷了。
她从前虽然不是那种正式的有编制的老师,但几年下来也带了不少学生。
各种各样有趣的名字听过不少,好笑的自然也有。
包括她自己的名字,其实也挺容易让人发笑的。
但她很清楚,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笑话别人的名字都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所以她早就给自己打好了预防针,不管听到看到什么样的名字,坚决不能笑。
可……史可奈?
这小无赖他爹真的太有才了好不好!
史可奈被她笑得一头雾水:“夫人,你怎么了?”
凤凰儿也觉得莫名其妙。
她对史可奈道:“夫人在想别的事儿呢,你快上车去吧,咱们马上就出发。”
“哦。”史可奈又一次抱了抱拳,转身朝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