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擎苍一看这些底下是石墙上面夯土墙的建筑就知道这就是西夏的建筑风格。光阴荏苒,砖石堆砌的古城破败不堪,反倒是血肉生成的他却活蹦乱跳。
看见这座古城,众人连忙下了骆驼,老骆驼喘息未定就指挥骆驼们在破烂的土墙边趴好,随后带领着一众人等,陆续从城墙内一间大屋的破房顶上跳进了房间。
老骆驼当先跳下屋子,屋里面被风灌满了黄沙,至少有一人高,众人只有在沙上猫腰前行,才不会被屋顶的木梁碰着脑袋。
考古队的队员们劫后余生,大部分人都是脸色土黄,看不清是被吓得脸色发黄,还是一脸的沙尘,等到众人全部进了屋子,老骆驼立刻趴在地上,开始感谢他的真主安拉来。
外面狂风怒号,噪音巨大,也听不清老骆驼在念叨什么,只是见他表情庄重,虔诚无比。几个解放军战士打开行军包,把毯子绑在破洞上抵挡被风刮进的沙子。其他人也没啥形象了,都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子地上喘气。
过了一会儿,老骆驼祈祷完毕。王馆长上去拍拍他的肩膀感谢道:“好你个老骆驼,真是沙漠里的风向标,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大家都要被这沙暴给活埋了。”
老骆驼愁眉苦脸的摆摆手说道:“现在说这话太早,也不知道安拉是什么意思?我进出沙漠这么多次,这么大的沙暴还是第一次遇见的嘛,哎!不是遇见真主派来的这群使者,我们这次真会被埋进沙暴的炼狱嘛,庆祝的话等沙暴过去了再说嘛。”
屋内光线很暗,大家打开电筒,屋子里才有些光亮,这时沙暴也已经到了古城这里,呜呜的风声如同万千野兽在屋外嚎叫,光听声音就让人毛骨悚然,自有一番夺人心魄的威力。
挡住屋顶破洞的军毯被风沙刮得烈烈作响,似乎要挣断捆绑的绳子。大家伙急忙将包裹堆在毯子底下托住,才好一些,屋里手电光线的昏暗,再加上低矮的空间,使得众人心情不由自主的压抑起来。
豹子,小孟这两个家伙神经比较大条,瘫在地上恢复了些体力后,便点起了香烟吞云吐雾。顺便围绕着这一般人一生都见不到的沙尘暴闲聊起来。
说到兴处,豹子大笑道:“我日他妈,这次出来不亏,一般人哪见过这么大的沙暴,这要是在外面绝对要被刮到天上去,你说回去和那些家伙讲他们会不会相信?”
小孟答道:“还吹到天上去,我估计还没上天就先被沙子埋掉了。奶奶的,多亏那个什么安拉显灵,既然有个屋子挡风,我估计这风暴吹不动我们了!”
顾朝晖等年轻人见这二人如此放得开,都不禁相顾莞尔,压抑的气氛不由得减少许多。
几位年纪较大的教授一路上对这两个言语粗鄙、名不符实的专家早已心怀疑虑,都顾忌面子不好询问。
现在看这两位的样子却十分顺眼,虽然啥都好像不懂但最起码胆子够大,有这两混货在,大家士气没那么低迷。
王馆长清点了一下人数,万幸一个没少,心里也暗自感谢老天爷,瞟见老骆驼那张苦瓜脸,顺便也在心里感谢了一下安拉,看见大家士气低落,情绪不稳。
作为这次考古的发起人和组织者,自然要安慰鼓舞大家了。于是拿起随身的水壶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开口说道:“大家也别担心了,这古城在这沙漠中存在了千年之久,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沙尘风雨,既然到现在都好端端没事,那就一定挡得住沙暴,你们都看见了那群野骆驼吧,那是沙漠里的动物,它们能在沙漠中长这么大,自然知道哪里能够趋吉避凶。大家累了就休息一下,饿了就吃点东西,沙暴刮不了好久的!”
大家一听也觉得说得有理,反正现在还有个屋子挡着风沙,情况也坏不到哪去,心情都轻松不少。
李擎苍盘膝坐在海家父女身边,海父虽然经过一阵疾驰,但还是神态镇定,儒雅之气丝毫未减,正在仔细擦拭手上的金边眼镜。
小玉儿这几日在大漠里肤色晒得略微黑了一些,不过更显健康,额头上隐隐还有些细腻的汗珠,自己顾不得擦拭,却在帮李擎苍拂去身上沙尘。
李擎苍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心里也不禁感叹“自己何德何能,令佳人如此垂青?本以为是一场旅游般的考古,却碰上这天地都为之变色的沙暴,假如有什么危险,自己便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护着小玉儿的周全。”
外面还是狂风怒啸,说话都要大着嗓门才能让大家听见自己的言语,老骆驼担心外面城墙边趴着的骆驼们,非要出去看看。李擎苍也不知道要在这破屋中呆多久,担心这风沙把屋顶破洞埋住。再说吃的喝的还都在外面的骆驼背上呢,于是自告奋勇和老骆驼一起出去,小孟和豹子连忙紧随其后,四人裹住口鼻,带好风镜,爬出屋去。
刚一出屋,一股狂风刮来,老骆驼倒也有经验,往屋顶上一趴,尽量减少风阻,撅起屁股像只蛤蟆般慢慢向骆驼群爬去。
李擎苍真气一运,千斤坠功法使出,两只脚像桩子般杵在屋顶上,身体在狂风中岿然不动。
小孟和豹子就没这经验和功法了,被风吹得脚步踉跄,往后直退。
眼看两人就要摔倒,李擎苍忙伸手拉住他们。然后三人都趴下身子,也匍匐着向骆驼群爬去。
几人所处的屋子比较高大,在屋顶上,依稀看见边上的破屋子里几只黄羊和几只沙狼挤在一起,在这大自然的天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