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一定要烧纸符?”空觉得这里面定有玄机。
“烧纸是必备的。”方玉平静道。
“这是为什么?”
“目的是把蛇熏出来。”
“蛇在哪呢?”
“就在盆里。”
“可盆是空的。”
“它们在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烟一熏它们就出来了。”
“哈哈……”空不大相信他的这个说法,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把戏被别人识破了,方玉连忙又改口道:“主要还是为了让蛇变得活跃。”
“不要盆行吗?”
“抽屉也可以。”
“帽子呢?”
“太小了,大一点的蒸锅可以。”
“能在这变一个吗?就用床头柜的抽屉。”你掏出手机打算录像。
“这医院在市区里,没有蛇。”
“变别的动物成吗?”
“不行,这个程序只让出蛇,”他补充道,“还要取决于周围有没有这些东西。我事先会把蛇放在房子附近,超出四五十米就不灵了。”
“这已经是神迹了,物理学都要因此改写了。”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我不懂物理学,我玩的这个只是一种民间杂耍。”
“其实您应该实话实说,这已经足够神奇的了。”
“但大伙觉得远远不够,他们希望更神秘,更刺激,更能符合他们的想像的东西,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真实的神话故事。”
“您变蛇有没有失败过?”
“有,也不叫失手吧。有位首长请我去表演,我琢磨着他家周围应该没蛇,料想他们绝对要我表演拿手绝活变蛇。我原本打算把蛇放在他家附近,但他们不让带包进去,我便把蛇绑在腿上打算带进去放了,没想到被警卫从我裤腿里搜出了蛇,结果被当场轰了出去。那次我栽了个大跟头,好几个月都没缓过劲来。”
“我想这已经足够了,如果你真能变蛇的话;距离不是问题,你完全可以跟他们实说。”
方玉摆摆手道:“如果说是那样的话,我的本事会大打折扣,人们期待的是一个神仙,而不仅仅是一个有特异功能的人,他们会认为我只会从药瓶里抖药片出来那点本事。”
“那也挺好啊,人家还被国家机构纳入科研体系了。”
“我不想作为一个怪物被他们研究,受人束缚,我要做大众的神。”
“这要搁在古代,您已经可以掀起一场农民起义了。”空半开玩笑道。
“可我也并不想当官,我只想享受人间的荣华富贵,结识天下美女。”
“对了,您真的可以给人治病?”
“我也不清楚,其实主要还是心理作用。”
“监狱那桌菜是怎么变出来的?”
“就是从监狱厨房里挪出来的。”
“您能移动一个人吗?”这是空最感兴趣的。
“移不动,太大太沉了。”
“您最多可以搬运多大的东西。”
“一只鸡有多少斤?”
“三五斤吧。”
“对,就那么大,我最多只可以搬运那么大的东西。”
“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我师傅能搬运一个人,那是最大的搬运。”
“真的吗?”空完全想象不出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光听着都觉得瘆人。
“我曾亲眼见到他让一个小孩凭空消失又回来,这个法术叫通天绳,是佛教的法术,最早源于印度,据说是唐僧西天取经带回来的。白莲教中有人会这个,并靠这个起事。”
正说着,门开了,一个护士端来了一个塑料餐盘,是普通的米饭和两份炒菜,一碗汤。
“老方,吃晚饭了,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那护士道。
“没胃口,”他把病床旁的餐盘推到一边,就像一个赌气的小孩,“他们就给一个六十岁老人吃这个。”
空觉得应该告辞了。
“你看好了,他们说我是假的。”方玉突然叫住了空。
只见他用筷子夹起一根四季豆,把豆角放进嘴里抿了抿,放在摊开的左手手掌上,然后握紧拳头。
“你抓住我的拳头。”他大声对空喊道。
空抓住他的左拳头,以为他要把四季豆从左手变到右手。
“两只都要抓住。”
空双手抓住他两个拳头。
他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一分钟左右,他突然道:“好了,松手。”
他摊开双手,居然什么都没有了!但左手掌里油水的痕迹还在。
“你去脱掉我右脚上的袜子。”他把自己的左腿伸到被子外面。
空起身脱掉方玉右脚上肉色的尼龙袜,那节四季豆掉了出来。
“太不可思议了!”空不禁大叫道,内心就像是被电到一样。
“物理学从此要改写了!”空认真道。
“哼,报纸上居然说我是骗子。”他大概是受到了外界的刺激,仍旧愤愤不平。
“眼见为实。”空安慰他道。
你心中已经决定把这笔奖金给他了。
“我这一辈子还没向谁这么开诚布公过。”
“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空心想。
“我走了,改天再聊,”空起身向他告别道,“您赶紧吃饭吧。”
老头点点头,目光却死死地盯着身旁的护士。
空在心里已经把他视为神仙的不二人选,空相信基本粒子不同的排列组合产生出不同的人和物,生命本就是源于一次偶然,神仙也一样,他们只是一个随机的极小概率事件的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