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你咋了?你可别吓唬我!快醒一醒啊!”妇人哭喊着扑上去捶打着癞头三。
癞头三一动不动,嘴里溢出鲜血。
壮汉立即跳起来,“你这害人的庸医!一针把他给扎死了,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坐在这里不走了!你别想再给人治病!”
剩下的病患被壮汉撵走心里生出不满,他们出言说道:“你个地痞无赖,休想诬赖神医,咱们看得清清楚楚,她可没有医死人!是你一脚把人踩死!”
“神医,你不用担心,将这些混子扭送衙门,我们都给你作证!”
“就是!我们帮忙把这几个人治住,送去衙门,别叫他们跑了,今后祸害别人!”
有人撸着袖子,就要上来抓碰瓷的壮汉几人。
壮汉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躺在门板上的癞头三听说报官了,要抓他们扭送去官府,压根不知道昏过去发生啥事情,心里一害怕,一口吐掉嘴里的鸡血,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闷头就跑。
壮汉:“……”
妇人:“……”
癞头三跑出去一段距离,看着同伙没有逃跑,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他睁圆了眼睛,难道没有报官?挠了挠头,又跑了回来。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官差来了!”
壮汉一眼看见穿着衙役兵服的差役,腰间别着佩刀,朝这边走来。神色一变,他撒腿就跑,“快逃!”
妇人和毛二立即逃跑,留下装死的癞头三,有些摸不清头脑地看着逃走的同伙。突然,他一拍脑门,也想逃跑。
林辛逸一记撩阴腿,癞头三惨叫一声,脸色涨紫地捂着胯蹲在地上。
这时,差役走过来,看一眼四周,询问道:“有人报官,发生何事了?”
病患指着地上脸色扭曲的男人,急忙说道:“官差大人,这人装病碰瓷骗银子,把神医的场子给砸了!这等害虫,你们可得抓回去好好审一审,看是不是土匪!”
一听他们把自己编排成土匪,癞头三跳起来否认,“不是!我不是土匪!”
“带走!”差役听说此人是土匪的嫌疑,当即严肃以对。这段时间来,土匪猖獗,拦路截杀不少富商,还进村烧杀劫掠,县令爷十分头疼。
不管是真是假,先抓回去,好好盘问盘问。
癞头三脸色瞬间煞白,他双腿发软,兜不住的交代出来,“我不是土匪,我是枣树村的癞头三。毛大的媳妇被商枝欺负,打得鼻青脸肿,她男人叫我们来找她算账,给她吃顿教训!”
陈梅花?
又是这个女人!
商枝脸色一沉,她上前说道:“官差大人,你们得去枣树村把他交代出来的这几个人全都抓起来审问。说不定那些土匪,就是化作村民,你们才会找不到。”
差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然后对同伴道:“带回去再说!”
癞头三浑身颤抖,喊着冤枉,重复地说道:“我不是土匪,我真的不是土匪!就是村里好吃懒做的闲人……”
差役哪里管他嘴里喊啥,嫌吵,扯下搭在肩膀上擦汗的粗布巾团一团塞进他嘴里。
“你们去枣树村,把他交代的几个人抓起来,我押送他回衙门!”
另外几个差役点了点头,“行,看紧一点,别让他跑了!如果真的是土匪,咱们哥几个算是立功劳了。”
“走,快去抓人!”
几个差役押着癞头三走了。
商枝挑眉说道:“差役来得挺快啊。”
药童站在一边看着,听到商枝的话,笑着说道:“商姑娘,最近清河县闹土匪,清河镇周边的小村庄里被洗劫一空,百姓怨声载道,请求县令爷尽快将劫匪抓拿归案。这几日,都有差役在镇上巡逻,小的去报官,恰巧遇见差爷,便将人请过来。”
“真是巧了。”商枝望着渐行渐远,消失在街头的差役,心想就算不是土匪,抓进大牢里,他们也甭想好过。
病患帮着将桌子捡起来,用袖子把椅子上的鞋印给擦干净。
商枝看着他们做的这一切,心里微暖,敛神诊病。
这一日经过癞头三一闹,散去多半病患,刚过晌午,商枝便将病患给看诊完了。
“今日倒是挺早的,我还有点不习惯。”林辛逸甩着酸痛的膀子,怀念起林玉儿的推拿术。
“德行!”商枝冷嗤一声,往日太忙太累,他又囔囔着会过劳死。如今清闲,他又有话说。
林辛逸将桌子搬进医馆,商枝提着椅子进去,对他说道:“你先制出二百**伤寒药,之后再制出五十组美肤膏和香凝膏。”
林辛逸惊喜地说道:“又接到单子了?”
“嗯,林掌柜与佟掌柜卖脱销了。等你做好这些,接着制八百**伤寒药,得空了还有一百五十组美肤膏与香凝膏。”商枝把任务交给林辛逸。
林辛逸呆立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向商枝,“你不是开玩笑的?”
“你觉得呢?”商枝挑眉看向他。
林辛逸哭丧着脸,“一千**伤寒药,两百组药膏,你是要我和玉儿姐的命!”
商枝睇他一眼,鄙夷道:“出息!”
“这么多药膏与伤寒药,我们得制到啥时候?”林辛逸快要崩溃的表情,不止是为眼下要赶制出一批药,而是他预料到今后只怕都会在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中度过,他就觉得自己御医梦遥遥无期,“师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